“怎么样?明尊见我吗?”
武细光坐立不安,等得到市政文书的答桉,面色尚且平静,拳头却捏紧。
他想不明白,他比陈启风差在哪里?
论觉悟,他将丰厚家财尽皆奉献,论决心,他差点组织厂里罢工,论大局,他瞬息领会高层的意图。
为什么不能受重用?因为他的出身?
陈启风又能好到哪里去!
……
自此之后过了几天,在李无眠的意志下,在夏彤的执行下,以顺城为中心,一场轰轰烈烈的贴贴运动拉开帷幕。
初时百姓们都不太相信,当第一个人贴贴,后续也就发展起来,值得一提是,其中某些人的声音特别响。
包括夏彤在内的许多明教中高层都十分紧张,无法理解李无眠的用意,夏彤更是时刻关注着走势。
李无眠本人对此不以为意,用他的话说,要给所有人说话的权力,无论那些声音好与不好。
“你这大王当得好哇!现在这个情况,要是鬼子打过来,啧啧。”
老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经过简单易容的李无眠漫不经心一笑:“应该是明教打过去,而不是他们打过来!”
柳坤生一时无言,真不知道他这愚蠢的自信心从而来,贴贴难免影响明军,今早夏彤是特地提过。
而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天,柳坤生愈发觉得,自己的蛇脑不够用。
给他的感觉,这个男人不应该存在,或者说,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就说现在,柳坤生以往压根不会想,如果有徒子徒孙如此对待他,重罚一顿都是轻的,人间蒸发也很正常。
不论是人是兽,做的每一件事,不是让自身变得更好,就是避免自己变得不好。
他无法理解,李无眠从中能够得到什么?
“你小子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私心?”柳坤生嗤笑一声,谁会没有私心?“你手底下的人也不会这么想。”
李无眠笑道:“以目前的整体的发展情况来看,我们人,暂时还逃不出名利的枷锁。”他皱了皱眉眉头:“就是有些家伙太贪心,又想要名,又想要利,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就要逼着他们,都给我滚去求名!”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羽化台周边,高台四周,鼎沸之声似浪,人头攒动如海。
‘真是伟岸。’
柳坤生是第一次来到羽化台下,也道听途说不少,仍不禁发出惊叹。
这绝对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事情!
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如何垒出这通天高台?
以往的他,又该何其强大!
“怎么样。”李无眠立于人群之中,嘴角露出笑容。
柳坤生澹澹道:“粗糙了点,勉强能看。”
李无眠莞尔,这时四面八方,传来顺城百姓的高呼:“出来了,出来了!”
执法队押着一名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洪青书宣读他的罪状,在明教未至之前,在一县之地兴风作浪,横征暴敛,手底下镇乡长官以他为靠山,肆无忌惮敲骨吸髓,害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即便明教来了也本性不改。
有义士奋勇,惊动明尊,于是伏法。
罪状宣完,又有一个个的当事人现身,痛斥其喝血吃肉的残虐本性,台下浪潮随之起伏,分明看到曾经的自己。
“作恶多端的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的畜生!”唾骂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平民大声怒吼:“明教的狗官!”
柳坤生莫名有些不舒服:“小子,你要治罪,杀了就是,何必拉出来演戏,白白损了……”
“演戏?”李无眠哈哈一笑:“我固然可以轻易抹除他一个,却也难以抹除一千个他,一万个他,要让百姓们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该死,要让和他走一条路的人,思之夜不能寐,想之胆战心惊!”
柳坤生心中一寒,这段时间相处,差点以为这个男人真是个满口放屁的臭小子。
此刻方觉,这是明教的明尊。
能轻易庇护他的徒子徒孙,带领着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更曾孤身一人铸就了他认为不可能的伟岸高台。
“作为首个判死罪的明教官员,阁下可谓开了先河,教主特别嘱咐,务必吊在这羽化台十丈之处,供人瞻仰。”
中年男人面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吠叫便遭到五花大绑,几个精壮用云梯将他背负上去,台下不少人都暗自担心,所幸一切顺利。
高高的空中如蚂蚱跳动的影子,引得一片又一片的叫好声,李无眠也满面潮红的拍着手。
“我说你小子,犯得着这么激动。”柳坤生附在他身上,能感受他胸腔中跳跃的欢喜,不禁发笑。
“这高台差点把我老命搭进去,绝对不能荒废了,总有一天,要结满丰厚的果实!”
李无眠哈哈大笑,忽又皱眉:“不过我希望,不要有挂满的那一天。”
柳坤生不寒而栗,目光所及,十丈之处的县长,不过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