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色变换,在平县大捷之后,这位教主彻夜未眠,定下诸多法律法规,他们这伙人自是最关心商人的律法。
基本的原则,是一切民生商业,如柴米油盐等充公归为明教所有,商人在明教下属机构,商人联合会办事。
而利润高的工业品,则是受到明教的严格监管,所收取的税率极高。
在这种制度下,基本断绝了商人发大财的可能,掏心窝子讲,短短几天,在场不少人在暗地里骂了不止一次。
骂明教取缔商业,只想着自己发大财,不想着和大伙一起发大财,以后生儿子准没屁眼!
然而都只敢心里骂两句。
明教明尊神人降世,将岩田大队打成齑粉,平县老百姓心中不觉立起信念。
有这样一位明尊带领,明教他日的成就,绝对不可能局限于平县!
兼之中午要处置的人,曾几何时,是在场众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如今即将吊死,所思及此,不寒而栗。
于是这些人心里有些什么想法,突然显得无足轻重。
其中不乏自我安慰之辈:‘明教大势已成,明尊淫威甚重,我等早日依附,总比吊死要强。’
或者说:‘明尊倒行逆施,迟早是人神共愤,咱们商人业主委曲求全,等候太阳到来,必有救世主击垮明教!’
还好他们只在心里念叨,若是说了出来,不知道李无眠会是个什么表情。
民资阶级的摇摆性可见一斑,强盛之时,他们第一个依附,衰弱之时,又第一个想叛逃。
时代已经变了,这种见风使舵,趋利避害之辈,成不了大事。
所以能作为明教根基的存在,永远不会是这些人。
有人乐呵呵道:“当然的,明尊能让咱们这些人有口饭吃,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说得对,感恩,感恩。”
……
中午,绞刑台周围,人山人海。
今天要吊死的这阳会长不简单,拉帮结派,叛县通敌,给日寇当带路党,野心之大,欲要让平县重回日寇统治。
竟然在暗地里发展出反明会这种邪恶组织,开历史倒车的行为令人发指!
平县百姓等候的当口,七嘴八舌的闲聊着。
“听说了吗?昨天明教发下征兵令,据说参加明军可以多分田。”
一个老汉笑道:“不是据说,是真的,我二儿昨天顺利入选,田地今早就分下来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惊叹声阵阵:“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明教的选拔可严着,老人家了不起啊。”
有人摇头道:“征兵令上写的明明白白,加入明军就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左右都沉默了,加入明军能多分田地,这称得上前所未有。
以前东北军在的时候,参军是义务,想拿好处,抱歉,门都没有。
可即便有着田地的实在,战争时期参军,绝不是个好差事。
“打仗没有人怎么行,明尊是神人,也不能只靠自己一个,我三个儿子,送上去两个,可惜只选了一个。”
旁人对他肃然起敬:“老人家觉悟可高。”
老汉笑了笑:“老头子有什么觉悟?很简单的道理,明教把田地分给咱们老百姓,咱们就要为保卫果实出一分力,日本鬼子你不杀我不杀,等着谁来杀?要不是老了,老头子都要扛枪跟在明尊身后!”
旁人讷讷难言,一个孩子拍手道:“老爷爷说得真好,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参加明军,杀日本鬼子。”
身侧的妇人张张嘴,老人笑道:“你长大了,可能就不用杀鬼子……咦,这不是老三家孩子么?”
“真是诶,他爹乔老三,是白虎军的人!”
孩子骄傲的挺起胸膛:“我爹是好汉!跟明尊杀过鬼子!”
赞叹声不止,欲言又止的妇人不好意思一笑:“今天教主有令,老三进了工农互助会工作,已不是白虎军了。”
孩子瘪着嘴巴,老汉一愣,道:“你家里就老三一个男丁,教主的做法挑不出毛病。”
妇人忧郁:“不过我看他心情可不太好。”
老汉摸着孩子的脑袋,哂然笑道:“都是出力嘛,到哪里都一样。”
“来了来了,反动派阳会主来了!”
闲聊声停顿,无数刀子一样的目光逼去,工农互助会的民兵,押着反动派大头目阳定上台。
“吊死这个反动派!”
“卖国贼该死!”
阳定披头散发,形容枯藁,闻声怒骂:“一群下等贱民!”
他自知必死无疑,也豁出去了,引得更愤怒的回应,什么臭鸡蛋烂菜叶一股脑扔了上来,押他的民兵都遭了祸。
民兵调整绳索,阳定大叫:“姓李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狗粮养的,你敢骂明尊!”
“大家冲了他,让他连鬼都没得做!”
群情激奋的百姓冲上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