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又感觉可能性不大,对方头发都灰白了,他的发须还是黑色,很简单的道理,头发越白越厉害嘛!
然而又过了半刻,李无眠怀疑人生,看来异人界的规则在围棋这一块行不通:“前辈别看了,你输定了。”
满脸拧巴,心中暗忖:‘这前辈的棋艺,真是叫人欲言又止。’
严公老讳莫如深:“小友可莫要提早定论,这三尺棋盘,讲究的是大势,一角之利,影响不到大局。”
“小子莽撞了。”李无眠提起精神,看来严公老是故意相让,现在要绝境反攻了!
然后,只见严公老满头大汗,举棋不定,李无眠观之,惊疑不定,这是疑心之计吧?这一定是疑心之计吧!
“嗡嗡嗡~”
万物生发的春天,小动物们也迎来勃勃的生机,一只辛勤的蜜蜂震动双翅,可能是觉得流汗的严公老像装满花蜜的老花骨朵,一头撞在了严公老的额头,被汗水打湿了身子,咕咚一声滚落在棋盘上。
李无眠面色不动,等着蜜蜂反应过来震散汗水飞走,严公老却轻叹一声,捻起了棋盘上的蜜蜂。
很奇怪,蜜蜂没有耸动尾部,就这么自然的被他两指捻住,李无眠惊奇之间,严公老吹了口气。
一股强劲的风息吹过,李无眠微微眯眼,也为他轻描淡写的举动讶异,公老的修为远比老一辈风千钧浑厚。
下一刻,蜜蜂身上的汗水蒸发了,足翅却丝毫无损,严公老放开手,蜜蜂振翅而去。
“前辈菩提心肠,晚辈自愧不如。”李无眠谦逊道。
“举手之事勿可多言,接着下棋吧。”严公老脸上的汗水也随之消弭一空,李无眠微讶,莫非是想到妙手?
放目棋盘:“?”
“怎么了?”严公老奇怪望来。
李无眠好笑道:“前辈好一招瞒天过海,方才我就发觉不对劲,怎么莫名其妙移了颗黑子,高啊。”
严公老目露疑惑:“有这回事吗?”
李无眠观之,心中微讶,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出现幻觉了?不可能!他不会质疑两次,绝对动了手脚!
两人大眼瞪小眼之时,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严非想大步入内,见得两人,一拍额头。
“李兄,你怎么敢跟我爹下棋啊?”严非想出口成章,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李无眠眉头一挑:“刚刚苦厄大师见我和晋中而去,公老招呼我和他下完这盘残局。”
严非想摇头失笑,走到近前,开口就问:“爹,苦厄师父让了你几步?六步?八步?还是十步?”
严公老嗔目扬眉,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龟儿子,怎么可能十步!”
“这?”李无眠无语凝噎,好家伙,原来是这回事,苦厄大师受不了,直接把这烂摊子丢给他,好个奸诈和尚!
严非想狂翻白眼,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爹的棋品出了名的差,吴大管事没和你说么?刚刚有没有动手脚?”
李无眠望向脸面挂不住的严公老,心中哂然,这严老前辈真是又菜又爱玩。
李无眠拱拱手,笑眯眯道:“前辈这可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原来人品和棋品的差距可以这么大。”
严公老吹胡子瞪眼,旋即一撒手:“不下了。”
……
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子,桌子布满不知名的痕迹,椅子也坐的不是那么合适,田晋中小声嘀咕:“太寒碜了。”
严公老就算节俭,也没有必要到这份上,连个好桌子和好椅子都没有,亏他还是西蜀公老呢。
严非想面子上过不去,微声道:“爹,我就说了,两位道长好歹是天师府高徒,总该有点正常的接待。”
严公老歉然一笑:“怠慢两位道长了,正因为我是西蜀公老,才更需要以身作则。”
田晋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心直口快,没怎么顾虑后果,加上以往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吃穿用度还是跟得上的,在外历练同样不缺银钱,所以才会觉得有点小不满,这也很正常。
然而如果是什么精雕细琢的家具,山珍海味的接待,这就很明显脱离了人民群众,又怎会受到爱戴呢?
田晋中不禁想起刚刚的门前,又想起吴大管事的话,那些送礼的百姓,是否也是觉得严公老过得太贫苦了呢?
李无眠微微颔首:“并不介意。”
这里面的道理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严公老是个穷奢极欲的人,又怎么会造福西蜀十年。
而凡事都有一条线,严公老死死站在这条线的后面,以身作则,他手下的人才会心里有逼数。
如果严公老锦衣玉食,那么手底下的人自然有了借口,老大都是这个样子,咱们手底下有什么理由清贫。
但凡上位者,站在高处的人,本身就是一根标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打个喷嚏都会造成不可估量影响。
严非想摇摇头,奉上茶水,小心翼翼道:“我也不怕不敢外扬,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