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眠眉目微皱,小乌整天粘着他,最清楚情况的莫过于他,虽然这小东西脸色白里透红,但头上的绿叶一直萎靡不振,和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绿叶才是真正的参照物,那么岂不是说明这两天没有任何恢复?
“你胸口怎么了?”
小乌嫩脸浮现红晕,李无眠微讶,这小东西还知道这些?摇摇头,微微思索,莫非是他忽略了什么?
“让我看一下。”
小乌双手抱胸,死命摇头,让李无眠感觉到很无语,咳嗽一声:“严兄,小和尚,你们转过去。”
严非想一脸拧巴:“什么?李兄,你这什么意思,你难道会觉得,我对这么小的娃娃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成?”
李无眠神秘兮兮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严兄,不是我小心,有些东西,你不去发掘,永远不知道的。”
“我他……”严非想无语凝噎,乖乖转过去。
“为什么还包括我。”比苦厄大师还话少的解空满头黑线,他可是出家人,就是大美妞也不会动摇的!
李无眠道:“哪里那么多废话。”
“那你师弟呢?”解空可不服气了,这是对他的侮辱,对他这个虔诚向佛之人的严重羞辱!
“干嘛扯上我?”田晋中也不爽了,两人原本就有恩恩怨怨来着。
李无眠不客气的道:“我师弟的人品,我自然是放心的,苦厄大师就更不用说了,小和尚,不听话我揍你。”
田晋中拍拍胸口,一脸光荣道:“必定不辜负大师兄的信任,我这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只愿陪在大师兄…”
李无眠大吃一惊,这么小就想打一辈子光棍,不行!“呃,那个晋中,言重了,你还小,别把话说得这么死。”
解空哼哼一声,拳头大就是有道理是吧?李无眠你等着,我佛慈悲也有金刚怒目,来日方长!
两人都老老实实转过身去,李无眠望着那黑玉一般的双眼:“我说你这小东西,这下总可以了吧?”
小乌还是摇头,李无眠眉头一挑,就要用强,屁大一点的小玩意,顾忌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可不好!
再者说了,也不是他不体贴,苦厄大师佛法精深,晋中这些年历练也见多识广,如有问题,好过他一个人头疼。
小乌嘴巴一撅,就要哭,李无眠头皮发麻,难怪说熊孩子烦人哦。
苦厄大师摇摇头,也就转过去了,田晋中也不觉得怎么样,还有点不忍心:“大师兄,就依了她吧。”
李无眠狂翻白眼,看着变成安安静静的小乌,搞得自己跟个变态似的。
剥开她身上的衣服,你说能看到什么嘛?
真不知道小乌咋想的,又有点好奇,这小东西的智商到底是几岁呢?
说是五六岁吧,还会计较这个,说不是吧,连话都不会说。
瞧了一阵,顺便瞄了眼红红的脸蛋,李无眠没有发现异常,小乌把头尽力一扭,啊啊的说着。
李无眠将她脸朝下抱起,目光一凝,背心镶嵌着一颗平平无奇的青色珠子,仿佛和血肉生长在一起。
以这颗青色珠子为中心,铺开了蛛网一样的纹路,一根根青黑色血管暴涨,流淌着黑血。
他试着碰了一下,小东西身子剧烈颤抖,虽然忍住没有发出痛呼,但李无眠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了。
给她穿好衣服,小乌懊丧的低下脑袋,李无眠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这才恍然,凉山一脉早就在她体内埋下后手。
四人也转过来,小乌顿时羞怯极了,躲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不敢见人,让李无眠感觉很好笑。
将发现这么一说,苦厄大师果然是一等一的老前辈,光听描述就猜出个大概:“凉山风姓一脉封印术——石中玉,你不乱动是对的,这种封印法术,只有凉山风姓才能解除,你方才若是妄动,这尊乌宝已经毁了。”
李无眠眉目微皱:“还要去凉山走一遭?”
“李兄弟,凉山可不顺路,需要折返,这一来一去,数月时间就过去了。”严非想这时道。
李无眠道:“晋中,你怎么看?”
田晋中坦然道:“要我看,大师兄待她不薄了。”
乌宝先是瓮中之鳖,受李无眠所救;再有走投无路,受李无眠庇护,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不过是萍水相逢,做到这个地步,已然超乎常人想象,目下事不可为,也该是放手了,免得耽误了正事。
暗夜寂寂,浅薄的微光投射在他忽明忽暗的面上,场内落针可闻,唯有小乌的蓑衣摩挲着他的脊背。
小乌下地了,离开了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脑袋,只是腹部亮起一丝乌光,让苦厄大师微微动容。
李无眠笑出声来:“怎么了?可怜兮兮的,我有说过不带你去吗?”
小乌抬起头,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神色,透出一丝稚嫩的难以理解,为什么?
田晋中一急:“可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