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烈眉头一皱,不多言语,贾豹见此,反而更为傲然,指点江山起来。
“吕家如意劲,刚柔并济,鼎鼎大名,我看不尽然,吾弟贾玉有剑仙之姿。”
吕仁失笑摇头,更不多与他争辩什么,贾家村偏居一隅,出个天才不容易,生怕别人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贾豹眉目欣然,火德宗这等大派,吕家这等大族,闻得剑仙之名,也需退让八分!
定定神,放在张之维身上,吕家火德,固然大派大族,但和传承数千年的天师道一论,也弱了不知一筹。
这天师高徒,气质出尘脱俗,叫他心中都生些惴惴,可转念一想。
剑仙一令,天下无声!
“天师府传承两千年,门下高人如星耀长空,金光雷法名动神州,然而剑仙一出,云泥立分,吾弟贾玉有……”
“装逼装到老子头上了!”
贾豹云里雾里间,只觉屁股被人踹了一脚,当即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怒视始作俑者。
李无眠拍拍手:“一边去,免得我再来踹你两脚,到时候可不是屁股。”
吕仁抚掌而笑,这龙虎山大师兄虽然名不副实,但所行之事倒是快哉。
吕慈跃跃欲试:“我也来踹两脚,叽叽歪歪真烦人。”
祝烈末端赤红发丝升腾,不由笑道:“李师兄敢想敢干,愧不如也。”
听得几人言语不屑之意,贾豹面上青红交加:“火德宗、吕家、天师府,真是了不起,等吾弟贾玉出关,当…”
“千年剑材是吧?剑仙是吧?鼻孔朝天是吧?知不知道草为什么是绿的?花为什么是红的?”
李无眠眉头一挑,撸袖子就要来干。
这下贾豹机灵劲倒是上来,知自身对付不了几人,一溜烟跑了。
吕仁道:“李兄快人快语,心念通达。”
张之维道:“大师兄以往不是如此。”
祝烈奇道:“是吗?我看李师兄,犹如市井之人。”
歉然一笑,张之维笑而不语,放目望去,李无眠四处晃荡起来,与同辈交头接耳,倒也颇为轻快。
于是众人也一时失声,吕慈颇为惊诧,张之维看着那人的眼光,有如自己望着大哥,甚至还要浓烈三分。
丰平却是错愕,短短接触,毫无疑问,相较于李,张更当得起大师兄三字。
祝烈同样如此,张之维的出现,满足了他的一些想象,天师亲传,自该是如此出尘之辈。
至于李无眠,他方才之语,虽是无心,心下却如此认为。
吕仁望张,其人身材消瘦,面容沧桑,气质脱俗,他心中的评价十分明朗:惊为天人!
复望李,其人身形颀长,面容多变,肤色古铜,言行举止轻浮,若非天师带来,说不得认为是某炼体莽夫。
再论心性,张之维处变不惊,岿然如山;李无眠却大呼小叫,喜怒于色。
他自认一眼就将李看透,独独摸不清张的底细。
天师府弟子辈分,也仅仅是以入门时间来断定。
此时此刻,目光流连于李,观其与人高谈阔论,大放厥词,不论面上情绪万变,一双眸子坚定如初。
那似乎是一种不存在于少年身上的决绝,从未在其他的同辈身上见过,叫他莫名的感到心悸。
犹疑不定,所谓天师府大师兄,真的就是他一眼能看透的莽夫吗?
……
陆家大堂,一众长辈寒暄,陆公望来:“一别经年,天师颌下之须,越发的白了。”
张静清笑道:“多年前,陆公尚且是一头灰发,精神抖擞。”
陆公拄着拐杖,中气十足:“难道现在就不抖擞了?”
张静清摇头失笑:“终究是少年人的天下,咱们都老了。”
王家主道:“天师这倒是实话,瞧瞧陆家的公子,小小年纪,就将三一门的绝学练得有模有样。”
陆瑾是堂中唯一的小辈,陪在陆公身侧,闻言咧嘴道:“王叔过奖。”
吕家主打趣道:“这嘴巴咋就咧成这模样?”
陆瑾脸一红,陆公摸着他脑袋:“我这侄孙儿经不得夸,莫要给他灌迷魂汤,几斤几两自家人清清楚楚。”
陆瑾笑容收敛,又有点不服气,当今异人界后辈,舍却吕家吕仁,谁能压他一头?
大盈仙人左若童道:“陆公这话却是低了,我这当师父的不得不说几句,瑾儿天资不凡,入我门下,不过五六年,已有可取之处,较之于门内其他不成器的弟子,一句人杰并不过分。”
除去陆瑾之外,左若童便是堂中一个异类,瞧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却能列在陆公之侧。
三一门不传之秘《逆生三重》,他早就修到第三重,炼体内元炁归于先天,如若婴孩,返老还童。
陆瑾顿时眉开眼笑,王家主目光一转:“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也难以与陆侄相论,不过吕家双璧嘛!”
吕家主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