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南平的婚礼原定在元旦那天,可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又提前几天,最后决定在圣诞节那天举行婚礼。
侯二狗只是一个看客,什么时候举行都行,他需要做的是按时到达,然后送上自己的祝福……
火车大约在六点钟到达省城车站,夜幕低垂,华灯耀眼,省城正在下雪,满天飞舞的白絮,给热闹繁华的省城带来了无限的遐思,侯二狗大发感慨:“新世纪,新景象,新人物……好啊!”
周晓佳一缩脖颈,跺了跺脚,紧挨着侯二狗的肩膀抱怨道:“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下场雪,一路上尽是感慨……快点叫车,我冻的不行!”
“急什么?周总,你不觉得这很有诗意吗?唉唉……真急了,我这就给你拦车。”
侯二狗见势不妙,赶忙话锋一转,跑到街上伸手拦出租车。
周晓佳紧跟在后面,恨得牙根儿痒。
她一直住在亚热带地区,那里四季如春,哪里见过一丝雪花?更别提这阴冷湿寒的冬季,从头到脚透骨的寒意袭人。
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宾馆,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侯二狗在街上莫名其妙的大发神经,大谈什么风雪雅兴,让她忍无可忍。
雪大车少,拦了好半天才截住一辆,侯二狗刚打开车门,周晓佳迫不及待的钻进去,一股暖流喷涌而至,冰火两重天,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侯二狗坐上副驾,告诉司机去五月宾馆总部。
“老板是来参加婚礼的吧?”
“嗯,师傅,怎么看出来的?好眼力!”
“切,像你这样的,今天我已经拉了三趟,不问也猜的出来。”
出租车司机毫不在意的说道,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解释:“听说是五月老总的儿子结婚,这两天恐怕来的客人没有1000,也有七八百,这动静闹得挺大,想不知道都难。”
侯二狗一脸不可置信:“有这么多人,怕是你猜的吧!”
“这可不是我猜的,而是上午来的客人说的。”
“那他怎么说的?你讲讲看。”
出租车司机没有不好显摆的,客人既然感兴趣,正中下怀,于是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五岳宾馆在全国各省省会有分馆,在一些重要的地市县也建有连锁店,听到客人讲,不下100多家。即使每家派来两三个,那也就有三五百人过来。
这两天又是洋人的节日,好多人都是拖家带口,顺带着过来游玩,你说这样下来不就得千八百人。”
侯二狗渐渐有点信了,这两年有点流行过洋人的节日,特别是在大中城市间,难怪钱难平要把婚礼放在圣诞节这天举行,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
“这么说,师傅这两天不少挣钱啊!”
侯二狗不愧是从事出租车的,三句话不离本行,很快聊到这个感兴趣的话题。
“还行吧!我们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两个月挣点钱,小兄弟不清楚,平时除掉份子钱,也就是挣个辛苦费,保一家老小吃喝不愁罢了。”
这话听着何其耳熟,侯二狗不觉笑了。
两个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五月宾馆总部院门前,远远的看见门外停了一大片出租车,侯二狗等人只好远远的就近下车。
这时候的雪越下越大,两个人拖着行李,相互搀扶着慢慢向前移动,周晓佳刚刚润红的小脸又变得一片煞白,浑身打着哆嗦,侯二狗心中一阵好笑。
两个人来到门岗处,值班人员询问两人来历,然后查找一下对应的信息,方才客气的说道:“侯先生,周小姐,你们两位被安排到二号贵宾楼,请你们到那里住宿,有人负责招待你们。”
周晓佳微微一皱眉头,问道:“从国外回来的薛百柔女士住在哪一楼?”
“她们是董事长的亲戚,住在三号楼。”
“谢谢。侯总,咱们走吧!”
两个人都在这里住过,轻车熟路很快来到二号贵宾楼,一位负责接待的女经理上前招呼过来。
“是,侯总吗?刚才钱总还特意询问过你,让我们好生招待。两位,请跟我来。”
侯二狗边走边问道:“二楼住的都是什么人?”
女经理笑道:“都是总部下属各个省市分部的经理们,南来北往的都有,好多都带着家眷朋友,是不是很热闹?”
原来是下面的“封疆大吏”们,侯二狗心想,自己被划归到这一波人中间,倒也合适。
周晓佳却有些愤愤不平:“难道说三号楼都住满了?我可不信。”
女经理回头诧异的望一眼,谨慎答道:“那里都是钱总家里的亲戚们住宿,主要是方便大家在一起聊聊家常,房间嘛,倒是有一些,两位想挪到三号楼去住吗?如果有这个想法,我可以联系一下。”
侯二狗笑道:“这个安排挺好,我们是钱总的朋友,可不是亲戚,勉强凑在一起反而不好,周小姐,你说是吧?”
是你个头!
周晓佳是知道具体情况的,可是又不能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