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狗下午进入东风村,在村民口中,顺利的找到老孙头的住址。
眼前是一栋两层小楼,外面白色的涂层显得暗淡无光,日晒雨淋下,墙体上出现了一些肉眼可辨的裂纹,从时间上推断,这座小楼至少有七八年的历史。
楼下照例是一个不大的小院,两排侧房占据了2/3的面积,院子的门楼修得十分高大整齐,用五彩瓷砖精致的抠出几个大字【上善之家】。
两扇钢制的大门,合闭起来大概有三米左右,不过此刻却一开一合,明显是有人在家。
此时已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忙着储备年货,整理房舍,出出进进忙得不亦乐乎,独独老孙头院子里,没有一丝的欢乐气氛。
想想也是,老孙头和朱大眼相继落网,消息早已传入村中,留在家里的儿女们难免受到影响,出门受人背后指点,不出门愈加寂寞孤单……难怪院子里没有过年的气氛。
侯二狗了解到,老孙头有一女一儿,大姑娘远嫁外村,平时不怎么回来,只有一个儿子跟他住在一起,昨年刚得了一个孙子,大概一岁多点。
“喂,有人在家吗?”
“……”
侯二狗站在门口连喊几声,没有听见人的动静,倒是把拴在院子里的一条大狼狗惊动,冲着他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威吓声。
“谁啊?”
终于从屋里走出一个头发蓬松的青年,一双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你是老孙头的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我姓侯,跟你爸是老相识,不过没有来过你家,恐怕说了你也不认识。”
原本没精打采的青年,听完之后,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彩,只见他挠挠头,迟疑的问道:“你叫侯二狗,我记得对吧?”
“嗯,你认识我?”
侯二狗开始发懵,再次打量对方一番。
小个不高,身材倒是挺强壮,面相上看,处处透着忠厚之气,完全找不到老孙头身上的阴鸷之气,这种人十分好识别,他确信从来没见过。
“我爸经常提起你……噢,是跟我在电话里提过你。”
“你爸没说我好话吧?呵呵。”侯二狗自嘲道,心理推测老孙头打电话的时间,应该是在抓捕期间。
“我爸说你是老孙家的瘟神,自从遇见你,就霉运连连,祸不单行。”
“惭愧惭愧,这个评价有点儿高,让人受之有愧,不敢当啊!”
侯二狗嘴里说着不敢当,心里却十分受用。老孙头的评价,显然是对他前段工作的总结,甚感欣慰。
“姓侯的,我爸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想干什么?”
侯二狗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让老孙头的儿子很是不爽,于是皱紧眉毛,一副要撵人走的架势。
“你以为我想来吗?不是你父亲求我过来,我才懒得见你们一家人。那个,你叫什么?老婆,儿子呢?”
“我叫孙平安,老婆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打算跟我离婚。姓侯的,你说我爸叫你过来,不会是骗我吧?”
侯二狗有点儿不耐烦:“信不信在你,做不做在我,犯得着跟你说谎吗?不过看你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妙。怪不得老家伙在拘留所里放心不下,非要跟我做笔交易不可,倒是用心良苦。”
孙平安听后激动起来:“你能见到我父亲?能不能帮我见上一面?我去过几次,可惜没见着。”
“很遗憾,我做不到。我想我该走了,你好自为之。”
侯二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想离开。
孙平安虽然忠厚,脑子却不笨,一下子抓紧侯二狗的胳膊,求他帮忙。
现在村子里几乎没人会帮他,侯二狗虽然说是老孙家的仇人,可是目前来看,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帮助他解决眼下棘手的问题?特别是一心想离婚的妻子!
这就出现了之前那一幕。
侯二狗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许诺说:“我先回去见一见你父亲,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不然我凭啥帮你?”
孙平安一听有门,赶紧点头:“好,我跟你一起走,反正在这里也没意思。”
村里的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侯二狗不想多说,赶紧带人离开,免得又遇见意外的麻烦。
到了县城,孙平安却掏不出住店的钱,侯二狗甚是恼火,他可不是大善人,什么人的好事都做。
“据查,老孙头从银行里先后提取几十万的现金,至今杳无音讯,孙平安,你可不要说你一分钱也没得到,你以为我侯二狗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孙平安一脸委屈:“我爸确实给了我十几万,我老婆离开时把钱都带走了。侯老板,我对天发誓,要是敢骗你半句,让我出门被车压死,不得善终。”
“而且临走之前,还把家里的粮食也卖光了,不瞒你说,这个年我还发愁怎么过呢?”
这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