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狗出县医院大门,又在报亭里买张报纸和香烟,这才不慌不忙的朝着驾校的方向走去。
老孙头跟在身后20多米处,边走边想:各种迹象表明,那天晚上,闯入县医院偷窃孩子的人,就是范露露本人。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有三天过去,从时间上来看,范露露显然没有供出自己夫妇俩,让孙老头等人有了逃脱的机会,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庆幸之余,老孙头更加憎恨前面的这个小青年,就是他多管闲事,才使得范露露罪行败露,更使得自己仓皇离家出逃……心中的怨恨油然而生,不由得加快脚步。
连续穿过两个十字路口,老孙头见小青年向左一拐,直行不到100米,毫不迟疑地走进一所大门。
这是什么地方?
老孙头走近跟前,抬头一看:平安驾校。
原来是在这里学车。
老孙头观察一下,确定在这里无法下手,便恨恨而去。
范露露是R省人,跟老孙头在省城相识,相互勾连,形成一条结构严谨的供应链。
这些人一般是跨省作案,奉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陈规,在本地倒是老实本分,不想绝了自己的后路。
范露露这次在县城作案,纯属临时起意。她本意是找老孙头夫妻俩一起动身到外地寻找机会,不想身体有些不适,顺便在县医院做个检查。
结果发现县医院的安检十分松懈,就临时动了歹意,却不料意外裁到侯二狗手里。
这里面的原因,老孙头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虽然怨恨范露露的贪心不足,居然放肆在自己的地盘动手,如今事已如此,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很快找到老婆朱大眼,把了解到的情况描述一遍。朱大眼眨巴眨巴眼睛,决定在临走之前,报复一下侯二狗,以解心头之恨。
侯二狗在平安驾校足足呆了一下午,五点钟才回到县医院。
刚坐下没多久,柳虹便带着盒饭兴高采烈的走进病房。
“二狗,你知道吗?我准备去上学。”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钱总给我报个大专学习班,让我半工半读。你知道么,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晕的,我太幸福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侯二狗一听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钱总已经展开行动,这里面明显有示好的意思在内。
“那你明天就不必过来,我正好也要去学车,中午在外面吃饭。”
柳虹点点头,刚想说话,侯二狗的手机炸响。
“侯兄弟,我是张大哥。怎么样?晚上出来坐一坐。”
手机里传来张老板朗朗的笑声,侯二狗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好啊!我正愁晚饭没着落呢。”
“那好,你等着,我开车过去接你,一会儿就到。”
侯二狗挂断电话,心里清楚,张老板已经接受自己的报价,看来又一笔生意做成了。
“四姐,晚上带你去吃顿好吃的,咱们现在先回去一趟。”
柳虹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侯二狗愿意带她一同前去,心里面还是十分高兴。
侯二狗这次卖给张老板的是一幅宋代古画,以他贫乏的历史知识和鉴别能力,根本分辨不清楚这画的真正价值。
好在侯大龙精于此道,在收购之后,每件藏品都经过专家鉴定,详细说明了藏品的来历和价值。
侯二狗也正是根据这些信息,开出100万的高价。古老板一直在犹豫中,至今没有一个准信传来。
没想到,首先沉不住气的是张老板,今天终于打来电话,明确表示想入手这幅宋代古画。
张老板带着一个陌生人来接侯二狗,这让缺乏做生意经验的侯二狗心里直犯嘀咕,一度打算放弃这笔生意。
“侯兄弟,这是我妻弟,入古玩这行业已多年,都不是外人,今天特意介绍你俩认识,以后也好相互帮衬一下。”
张老板的眼光何其毒辣,看出侯二狗心中的忐忑,连忙解释一番。
“侯大龙,我也认识,让我很佩服的一个人物。小兄弟,咱俩却是初见。我姓王,单名离字,叫我王离就行。”
这个叫王离的人,40不到,看上去十分精干,一双眼睛小而透亮,给人一种十分难缠的印象。
侯二狗干笑一声,用手一指身后的柳虹,道:
“这是我四姐。既然大家不是外人,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100万,你把东西拿走。”
张老板轻笑一声,尚未开口,王离却把小眼一睁,精光四射地说道:
“你手里的这幅宋画,当初我略有耳闻。你爸收购这幅画时,听说只花了不到五万块。
侯老弟,这十年不到,你足足涨了20倍,未免有点狮子大张嘴,真敢要啊!这样吧!50万,我们一把付清,出门概不认帐……你看咋样?”
“张老板,你内弟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如果是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