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也很大,不过,他因为晚上要修炼,就不喜欢大车店嘈杂的环境,总是找高级一点的地方住宿。
他找了两个客栈,都是没有了好一点的房间了,只能寻找下一家。
来到了街尾的一家,还好,有个平房的单独房间可以住。
这个房间是一溜厢房的最南头,以前,这一溜厢房是当做仓房了,最近,因为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来来往往的客商比较多,这才收拾了当做客房的。
他刚刚住下,又有三辆马车进了客栈的大门,一个刹后的马车上,放着一幅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的,像是一具尸体。
客栈就忌讳活人死人共同住一个院子,东家听说了,死活不让马车停留,并赶他们出去。
那些马车上的人,肯定是死者的亲友,对着客栈的东家哀求,说什么也不想出门去。
甚至,卸下了拉车的马匹,在院子里就喂上了,至于人住宿,活人就不用东家管了,他们有自带的干粮。
需要东家管的,是马车上的女尸,说什么也得找个屋子停放。
东家无法儿,又看他们说的恳切,给的两个银元宝也够大,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让他愁的是,主房没有空房间,想让人腾出来一间,人家说是怕染上晦气,不但已经住下的坚决反对,连邻屋的也不干。
没有办法,只能是来找蒋半里商量,要把死尸安排去他的隔壁。
蒋半里是修仙者,可不惧什么死尸:“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腐坏了没有?”
“小哥,人是昨晚才得急病死的,到了现在还不到一天一夜,现在是秋末冬初了天凉,哪里会腐坏了。”
“嗯,没什么,大家出门在外,都是不容易的,那就放入隔壁屋子吧……”
天快黑了,院子里的人表现各异,拉来死尸的当然高兴了,忙不迭的把死尸抬进了隔壁屋子。
两个人抬着担架去隔壁,蒋半里看着裹尸布里面的死人,忽然鼓动风起,刮动了尸体的尸布,露出了死人的半拉面部。
那是个女人脸上有伤,并不像是得急病死的,匆匆一瞥看她似乎长得很漂亮,有十七八岁,比萍儿大了两三岁。
看尸体进了仓房,那些住店的,尽管不愿意,在抗议了几句以后就各自回屋了。
因为客栈的院子比平常人家的院子大几倍,那些赶车的人,都在西墙下面住下了,天气也不太冷,人铺了厚铺盖在地上睡也可以。
入更了,蒋半里修炼了一个时辰以后,从入静状态里苏醒。
刚才,他在入静状态里,就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等到他恢复了正常以后,那双眼睛却不知去向了。
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知道客栈不像平常人家,因为人员来往驳杂,里面未免会有盗贼一类的人存在。自己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面,并不会引起盗贼的觊觎。
他躺下以后,心里并不踏实,好半天才犯困。
忽然,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音,他睁开眼,看到了窗户的窗户纸上,有个月色映照的女人身影。他心中纳闷,就眯着眼睛装作不经意的看着。
今天是阴天,一弯月牙并不太亮,估计院子里远处的人看不到这里。
那个影子也很淡,踌躇着转悠,又怕惊动了屋里的蒋半里,不过,似乎是有目的。
两人中间相隔的窗户,因为经历了一个夏天了,有些地方的窗户纸已经破损了。蒋半里从破损处看过去,发现那个女人和担架上的死人很像。
蒋半里隔窗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嗯,我并不认识你,想让你帮忙你愿意吗?”
“如果你是落难之人,就请你进入我的屋子,我了解了你的情况,才能决定帮不帮你。如果你不愿进屋,也不愿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那就算了。”
“请你开开门吧……”
蒋半里点上了油灯,开门把她放了进来。
她走路艰难,脸上有淤青,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不过,难掩美丽姿色。
“小哥儿你好,我是温祥府府尹的女儿,家住阳关城里,因为我的表姐要出嫁,我母亲老毛病犯了不能出门,就让我和嬷嬷丫鬟陪我去给表姐道贺。随行的是六个家人,负责我们的住宿和保护……”
“哪里知道,是我父亲今年上任之初,就一力主张剿匪,捕杀了四个土匪,里面有一个土匪是黑松山大头目的亲叔叔,因此得罪了匪类,这几个人都是土匪假扮的。”
“他们看我父亲接着剿匪需要招揽会武艺的人才,就假装来投靠,他们都有武艺在身,我父亲一看就留用了。因为去我表姐家要路过黑松山的外围,原来的家人都不愿去,但这六个人却自告奋勇,护着我就出发了。”
“他们赶着车,把我和嬷嬷直接拉去了黑松山土匪窝,要我嫁给土匪头子,他们的算计是土匪头子成了我的夫婿,我父亲就不会接着剿匪了。”
“如果我怕死同意了,可就是奇耻大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