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婳猜的应该没有错,这个周元白便是冉纹留下来的孩子。
他出生在赫兹都城,被错认为了赫兹大王子的孩子,所以小的时候,在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他都享有着十分优越的资源。
但是赫兹人的长相同大越人本就迥乎不同,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五官雏形渐渐显露出来,他的真实身份便也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赫兹人就算不知道他是大越国皇帝的儿子,心中也必然明了,他的身份并非是明面上大家所看见的那样,他应当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越人。
所以身份被曝光以后,他便受到了赫兹众人的厌弃。
或许在那边的日子过于水深火热,于是他便趁所有人不备逃了出来,流落到了大越国的街头。
但是虽然他是大越国皇帝的儿子,可埋藏在他身份之下的,却是一番难宣于口的耻辱密辛。
所以到底要不要将他的身世公诸于世,杨婳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此事便暂且作罢,容后再说了。
……
杨婳躺在府上,度过了几个月清闲的日子,周奕承就又带着事情找上门了。
“齐北郡发生旱灾了!”
急匆匆的迈步进杨婳的院子里面以后,周奕承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噜的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一杯犹觉不够,又再倒了一杯。
杨婳斜靠在软榻之上,对于周奕承所说的事情也有几分思量。
此时虽然已进入了八月,但这太阳却依旧是灼人的厉害。
今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就是这大越都城,也是炎热非常!
自立夏以来,整个大越竟是滴雨未下,有些原本就干涸一些的地方,甚至已经连专门负责灌溉的沟渠都开始干涸了。
如今正是收割的时节,但是因为没有雨水,所以那些原本早就该成熟了的稻子,全都还软趴趴的摊在地里。
离成熟还有段时间,如果再这样下去,今年许多地方的水稻,怕是都挨不到成熟,就全部都得干.死。
针对这个现象,朝廷里面商议了许久,都还没有拿出可应对的办法。
像周奕承一派的人,一致认为应该将水源丰沛的地方的水,运往缺水的郡县,以此达到平衡各州县水源平衡的状态。
但是这所需耗费的成本,却是相当之大的。
所以另有一批人便觉得,应该由皇帝亲自祷告上天,举行祈福仪式,祈求天神降雨。
毕竟雨水来了,所有的疑难问题便就都解决了。
但这种怪力乱神的现象,本就不好把控。若是祈福之后并无效果,那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算了,关键还浪费了许多的人力、财力与时间。
总的想来也是十分不妥。
所以在这两种想法的碰撞纠结之下,朝廷也一直没有能拿下合理的方案出来。
而周奕承这几天也被这件事情累得喘不过气来,整日里忙得焦头烂额的,恰好今日遇上了休沐,便到杨婳这里来了。
他原也是为了一抒心中不快,缓解一下最近压抑的情绪。
可谁知他一抱怨完,杨婳就捂着嘴低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跟你说个正事儿呢,你一天呀就知道可劲儿的打趣我了。”
“呐,这嘴里还吃着我的茶呢,就连我想笑两声,都要管起来了。”
杨婳说了两句,故作委屈的摇了摇头。
“哪有的事,我哪敢管你呀,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呢嘛。”
周奕承笑着说到。
调侃过了周奕承以后,杨婳便严肃正经的且认真的说思考起了这件事。
“你说你想了那么多办法,为什么就没想到来问问我呢?咱们俩可是好兄弟,平时有什么难题问题的你找我,我哪次没帮你的忙呀,这次怎么就偏偏把我给落下了呢?”
听了杨婳的话,周奕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这整日里都拿着这些琐事来麻烦你,日子久了,竟然连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都是拿着朝廷的俸禄,我这边偷闲耍懒,可实在是不该的。”
“但我这儿刚巧就有那么一个好办法,原本是想给咱们周大人帮帮忙的,可既然某些人不领情,那我也就懒得说了。”
“啊?”
听见杨婳这么一说,周奕承可精神了。
若是平日里其他人这样对他讲,他铁定是不屑的撇撇嘴,觉得这个人轻狂过了头。
但现在他对于杨婳,那可是信任的紧呀,因为每次遇见什么问题,杨婳能给出来的解决方法,那可都是实打实的能行的。
于是他搓了搓手,诚恳的向杨婳道歉到。
“别这样嘛,我给你道个歉嘛,好不好?既然咱们也算是同朝为官,那便都应认真的为国家出力嘛,你大度一些,饶我这次,我往后再也不说你了,你说可好?”
这次便换杨婳不屑的撇了撇嘴。
“周大人可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