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梁薇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心里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我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了两口,然后对着空气说道:“祝你幸福。”
回到家我就开始在那个存着我所有东西的柜子里翻找着,这个柜子算是我的全部的家当,父亲总是将我用过的东西都整齐的装在这个柜子里,连小学的课本也在,后来东西越来越多,父亲也就不再追求整齐不整齐,见缝插针似的只要有空隙就往里面塞。
翻了半天,总算是翻出一个红色的铁盒子,可能太久没打开过了,盒子的接口有些锈迹,我问父亲借了螺丝刀才勉强将它给撬开。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梁薇曾经写给我的信,从第一张只有一行字的纸条,到大学时候的信,连信封我都拆开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损坏。
我一封一封的开始读了起来,上面记载的事情好多都已经忘记了,我耸了耸鼻子,有些想哭,真希望能像电影里的那样,看到之前的某一封书信,都能穿越回当时的时空。
读到一半的时候我放弃了,因为信确实太多了,回忆确实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于是又把信放进了铁盒子,再把盒子放进了柜子,和那些老物件一起,尘封了起来。
我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十二点,于是给程淼打了过去。
程淼已经睡了,用带着睡意的语气跟我说:“扰人清梦是大罪你不知道吗?”
这一点程淼和我确实很像,都不想在睡觉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但是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对她说:“我想你了。”
我听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程淼咯咯咯的笑声,心里觉得挺暖的,如果说梁薇惊艳过我的时光,那么程淼是真正的温暖了我的岁月。
“我也想你呢,过完年早点回来呗。”
“嗯。”
半夜的时候我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一看是程淼打过来的,学着她的语气说道:“你不知道扰人清梦的是大罪吗?”
“滚!”
“那我真滚了?”
“反正你不准睡,起来陪我聊天,你把我吵醒了,想自己睡,没门。”
我爬起来靠着床头坐着,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和程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直说到天亮的时候我们挂了电话,补了一会儿觉。
过年的节奏还是比较快,至少我觉得比上班的节奏快,每天一睡醒就是走亲戚,我是整个家族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还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长辈们也不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走到哪家都能成为焦点的话题,并且理所应当的成了几个弟弟妹妹的榜样。
我不敢提我已经辞职的事,有些心虚的接受着这种“爱戴”,其实我并不算几个兄弟姐妹里面成绩最好的,小姨家女儿的成绩就比我当年要好很多,只不过我在家里是同辈里面最大的,第一个参加高考的而已。
说起小姨,从小到大,应该是所有亲戚里面对我最好的,她是我妈最小的妹妹,她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所以我看待他更像是看一个姐姐,思想也是较其他几个长辈更和我的相近。
小姨攀着我的肩膀问道我:“听你妈说你谈恋爱了?”
我嘿嘿笑了笑,顺手把程淼的照片给拿了出来问她道:“怎么样?”
“你小子可以嘛,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啥时候带回来?”
我撇撇嘴说:“哎,不着急,等后面有机会再说吧。”
小姨又拿着照片反复的看了看,然后转头朝其他的人喊道:“你们快来看锦程的女朋友!”
小姨的话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外婆,最为积极,一把将照片抢了过去,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外婆砸了咂嘴:“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瘦。”
小姨笑了起来,对外婆说道:“妈,你以为现在找个媳妇还要下地种田吗?非要五大三粗的,我就觉得不错。”
老太太完全没有理会她这个小女儿,眯着眼睛看了好久,又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嘿嘿,你小子也算是长大了,什么时候让我抱重孙子呀?”
我看着满头白发的外婆,给她递过去一支烟,打我记事的时候我知道她要抽烟,以前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到外婆家住上一段时间,她总是坐在灶台前一边抽烟一边烧火,时不时还会在煮猪臊的锅里选一块煮好的红苕递给我吃。
“外婆,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呢!”
我妈也不甘示弱,指着我的鼻子说:“反正你小子得加点紧了,至少让我五十岁前抱上孙子。”
我嘿嘿的傻笑,突然有点憧憬程淼到我家的场景,随后又是一阵的失落,能不能结婚还真说不一定,要结婚首先得解决房子这座大山,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一点的希望,就算在这个小县城里买一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是在长沙。
这时程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本来想走到一旁去接的,硬是被小姨给拉住了,强迫着我按了免提,我故意提高了音量,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