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帆刚进门时,就嗅到了异样的味道。
不过,刚开始他没注意,以为是酒味,或者戴拍拍家里就是这个味道。
可等戴拍拍哇啦啦的吐起来,味道很刺鼻时,李千帆才猛地意识到,那种异味和酒没有关系。
那是毒药的味道!
他立即嗅了下鼻子,快步走到主卧门口,猛地推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王名帅,正过电般本能的抽抽着,嘴角往外冒白沫。
什么?
名帅出事了!?
刚好吐完,脑子清醒了很多的戴拍拍,闻言后猛地抬头,慌忙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苏子域,也被李千帆那句话给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名帅!”
戴拍拍踉跄冲到门前,看到丈夫那样子后,双眼瞳孔骤然猛缩,嘶声大叫:“你怎么了?”
她当前看到的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
那天王名帅过35岁生日时,也是忽然间就这样了。
然后戴拍拍原本稳定,幸福的生活,就此支离破碎。
现在又来——
戴拍拍想冲过去,可双膝却一屈,瘫坐在了地上,本能的哭泣:“名帅,你怎么了啊?”
“戴总,你先起来!”
苏子域见状后,酒劲瞬间消散了大半,连忙把戴拍拍从地上拉了起来。
李千帆已经冲到王名帅的身边,拿起了他的左手。
他刚给王名帅诊脉,就得出了结论:“拍拍老板,几分钟之前,有人拉过你家里!你丈夫,又中了夹竹桃的毒。但这次中毒,可能是注射用毒。”
“是谁,是谁来过我家里,害名帅的?”
戴拍拍一把甩开苏子域,哭道这儿时,猛地叫道:“我知道了!是赵连金,肯定是赵连金!李千帆,你快救救名帅!你是神医,你肯定能救活他的。就算让他永远的沉睡,也不要死去。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戴拍拍哭叫着,重重跪在了李千帆的脚下。
李千帆没理她。
弯腰就把王名帅,从床上抱了起来,对苏子域说道:“老婆,我们去医院!他是二次中毒,只靠行针不行,得输液稀释血管内的毒素。”
“好。这儿距离咱家医院不远,快!”
人命关天下,苏子域彻底的酒醒,弯腰就把戴拍拍从地上拽了起来,冷声喝道:“先别着急哭,把人送医院再说!”
戴拍拍用力点头,抬脚踢开细高跟,自己冲向了门口。
尽管她恨死了王名帅(交了个叫赵连金的好兄弟啊),可他终究是戴拍拍的丈夫,更是她在现实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哪怕他常睡不醒,但只要在家躺着,戴拍拍回家后,也不会感觉孤单。
如果他死了呢?
戴拍拍不敢想象,她该怎么孤独的度过,余生漫漫的长夜。
毕竟李千帆,只能做她在网上的精神寄托。
苏子域刚要出门,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张纸。
“拍拍,我来了。”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你是在工作,还是在家。”
“我这次过来,是亲手送名帅一路好走的。”
“我希望,你能通过名帅的死,明白一个道理。”
“我如果在拍拍时装,你就是老总夫人;我如果在逃亡路上,你就要和我不离不弃;我如果在阴间,我们一起欣赏彼岸花。”
“你打发名帅入土为安后,乖乖的等我。”
“如果你敢嫁人,呵呵,谁娶你,谁死!”
“相信我,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你命中注定,只能属于我!!”
“爱你的赵连金,在好兄弟的榻前留言。”
两百多字的留言,苏子域几秒钟就读完了。
“原来是赵连金那个畜生。”
苏子域低声骂了句,把那张留言装进了口袋里,冲出了卧室。
地下车库内。
李千帆让戴拍拍先上车,又把不住抽抽的王名帅,放在了她怀里。
他开门跳上车子时,已经坐在副驾上的苏子域,拿出了电话,回头对戴拍拍说道:“戴总,你先不要哭。我打电话,让医院提前做好救人准备。”
戴拍拍悲凉凄惨的哭声,立即戛然而止。
呜!
车子启动,冲向了停车场的出口。
李千帆一边开车,一边对着苏子域递到嘴边的电话,吩咐值班的医生,准备哪些东西,做好哪些准备。
看着车速虽快,却依旧保持镇定的李千帆,苏子域看着他的眸光,明显有些痴。
这是她花了八万八,从路边“买”回来的小老公啊。
不但人帅,嘴甜,乳臭未干,是个神医,尤其这种遇事不慌的镇定,更是让苏子域为之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