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衡说话的声音,还将永安侯吸引了回来。
永安侯皱着眉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冷冷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若不是因为贺之衡是贺氏娘家的侄子,永安侯都不屑和贺之衡这样的人说话的。
贺之衡知道永安侯是傅锦沅的亲生父亲,只要过了永安侯这一关,他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贺之衡满脸堆起谄媚的笑,“姑父,我是来找……”
永安侯挥了挥手,满脸不耐,“你姑妈这次没有一块出来,你要找你姑妈,改日去侯府吧。”
贺之衡急得身体前倾,“姑父,我不是来找姑妈的。”
他转头猛地看向马车的车窗,目光灼灼。
洛萱瑶一直在暗中看着永安侯和贺之衡,见贺之衡突然看向马车,洛萱瑶气得呼吸都急了起来。
洛萱瑶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贺之衡这个纨绔了?
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那二皇子该怎么想她啊!
洛萱瑶便颤抖着声音说:“舅舅,我想回家去了,我害怕。”
“好好,衡哥儿,你也回家去吧。”不等贺之衡再说什么,永安侯指了两个小厮,吩咐他们务必要将贺之衡送回家去。
永安侯府的马车得以继续进城去。
进了京城之后,侯府的马车和苏家的马车便分开了。
苏夫人听到消息后,就在门口候着了,她焦急地朝着远处张望着。
“怎么还不回来啊?也不知道老爷和玉染怎么样了。”苏夫人失魂落魄地说。
她的贴身丫鬟安慰道:“老爷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这些下人惯爱夸大其实,芝麻大的事都会被他们说的和西瓜一样大。”
苏夫人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就算是小伤,那也了不得了。玉染这孩子,从小我都没舍得打她一下,这次不管受了什么伤,我这个当娘的心里终归是不好受的。”
在苏夫人的心里,还是更担心娇生惯养的苏玉染一些。
苏大人是个男子,还是苏家的一家之主,他就算受了点伤,又能严重到哪里去的?
倒是苏玉染小姑娘家家的,不管受了什么伤,在身上留下一点疤痕,那可是大事啊。
盼了许久,苏家的马车终于到了。
当苏夫人看到马车里的情形,苏大人昏迷不醒,苏玉染半张脸血肉模糊,苏夫人双腿一软,白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这一下苏家的下人们又乱了起来,不仅要照顾两个伤者,还要照顾苏夫人这么个晕过去的人。
苏家的动静闹得不小,街坊四邻们都出来围观了。
当看到苏家那位娇滴滴的小姐成了这副模样,街坊四邻们都吓了一跳。
苏夫人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揪着苏玉染的丫鬟灵芝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玉染出门前明明好好的,她也不是不会骑马,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灵芝便将马场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但她将苏玉染故意让马受惊说成了不知怎么受惊的。
苏夫人咬牙切齿,“好一个傅三小姐,好一个楚二公子,我好好的女儿,被他们害成了这副模样!”
苏夫人醒来之后,又去看了一眼苏玉染脸上的伤。
大夫都说了,肯定是要留疤了,而且恐怕疤痕还不小。
苏夫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个小姑娘伤了脸,往后还怎么说亲啊!
灵芝觑着苏夫人的脸色,怯怯地道:“可是,要不是楚二公子救了小姐,恐怕小姐现在还不是伤了脸这么简单。”
苏夫人重重地拍了灵芝一下,怒道:“你懂什么?楚二公子既然能平平安安地救下傅三小姐,为什么不能平安地救下玉染?且楚二公子肯为了傅三小姐奋不顾身,他们二人肯定是早就认识的。说不定惊马这一出,就是他们二人联手弄出来的!为的就是在傅老夫人的寿辰宴上,玉染口无遮拦说了那么几句话。他们两个好恶毒的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此时的苏夫人面目狰狞,神情凶狠。灵芝害怕地缩着脖子,不敢把苏玉染惊马的真相说出来。
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马场里的事,同样传到了永安侯府里。
傅老夫人急得都想冲到侯府门口去了,还是贺氏紧紧地拉住了她。
贺氏劝道:“母亲您别急,侯爷也在的,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就算不会出什么事,萱瑶肯定也吓得不轻,”傅老夫人眼眶微红,“萱瑶这孩子向来胆子小,她和苏家那丫头关系一向要好的,这一次也不知道她吓成什么模样了。”
贺氏听傅老夫人张口闭口都是洛萱瑶,根本不在乎傅家的那几位小姐,贺氏心里生出一丝不满。
她的宝贝女儿傅锦湉也去了马场呢!她来了这么久,也不曾听傅老夫人关心傅锦湉一句。
这老太婆真是太偏心了!
等了一会,下人通报永安侯带着小姐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