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吓得脸色惨白,要是真的叫人打开她的包袱一看究竟,那她说再多的话都没用了。
为今之计,方嬷嬷只能求贺氏想想法子。
贺氏侧着脸,不去看方嬷嬷求救的眼神。
她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赵氏和周氏在场,她是不会做小动作的。
但就这么舍弃方嬷嬷这枚棋子,她又不甘心啊。
很快,周氏的人就将方嬷嬷放在外头的包袱拿了进来,包袱一打开,露出了里头的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
这些东西,都不是方嬷嬷这个下人能拥有的。
方嬷嬷的脸色苍白如纸,两股战战,万分惊慌。
周氏看到包袱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指着其中一匹缎子,道:“呦,这不是去年过年时母亲赏给三小姐的,人赃俱获啊。”
贺氏黑了脸,方嬷嬷怎么这般大胆?顺了这么些个扎眼的东西。
傅锦沅指着方嬷嬷,娇蛮地道:“母亲,不能放过她!”
贺氏冲着方嬷嬷微微摇了摇头,道:“来人,先将这个刁奴关起来。”
得到贺氏的暗示后,方嬷嬷没有再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对了,”傅锦沅拉着贺氏的胳膊,“方嬷嬷说要是我想要我小库房的钥匙,要先问过母亲的意思。母亲,可以把小库房的钥匙给我吗?”
贺氏一噎,没想到傅锦沅会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
当着赵氏和周氏的面,贺氏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方嬷嬷瞎说什么呢,你的小库房的钥匙,当然应该给你了。方嬷嬷,还步快点将钥匙交出来!”
方嬷嬷紧紧地抿着唇,将钥匙从怀里掏了出来。
烟儿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钥匙,“小姐,奴婢替您收好。”
烟儿早就眼红方嬷嬷了,方嬷嬷就是靠着这一把钥匙,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呢。
现在钥匙落到了她的手上,她就可以……
她的小算盘才打到一半,手心上的钥匙就被傅锦沅拿了过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我自己保管吧。”说完,傅锦沅将钥匙收到了自己的怀里。
烟儿扁了扁嘴,没有再说话。
方嬷嬷被带下去关起来之后,赵氏和周氏终于主动离开了。
傅锦沅摸着肚子,撒娇似地说:“母亲,我饿了,他们怎么还不送午膳来。对了烟儿,你刚才不是去厨房了吗?你怎么和母亲一起过来的?”
此话一出,贺氏和烟儿都变了脸色。
贺氏急忙解释道:“我是在半路碰到烟儿的,我叫厨房多给你烧了几道菜,所以厨房那边的饭菜送得晚了些。烟儿,你再去厨房那里催一催。”
“是。”烟儿说完,就往厨房去了。
“母亲,你也快回去用午膳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大夫给你开的药,你可要按时喝。”
贺氏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
走出汀兰院,贺氏登时变了脸色。她怒气冲冲地回到馨雅院里,恨恨地将茶碗都砸到地上。
她的丫鬟丹朱等贺氏发泄完后,才劝道:“夫人消消气,那方嬷嬷实在是胆大包天。奴婢听说了,方嬷嬷在外头借着您的名号作威作福,发落了她也好。”
贺氏阴沉着脸,“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二房和三房那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三小姐,我总觉得她是在跟我装傻充愣!”
丹朱跪坐在脚踏上,轻轻地捶着贺氏的腿,“不管二夫人和三夫人再怎么横,都越不过夫人您呀。二老爷和三老爷都是庶出的,这就低大房一等了,夫人没有必要和她们置气。还有三小姐,不管三小姐如何,婚姻大事始终掌握在您手里。要是您不想看到三小姐,不如给她挑门婚事,叫她远远地嫁了,眼不见为净。”
听着丹朱温温柔柔的话,贺氏心里头的焦躁被抚平了不少。
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她远嫁了可不划算,她是个香饽饽,可要发挥她最大的价值。对了,衡哥儿正在说亲吧。”
她口中的衡哥儿,是她娘家的侄子贺之衡。
因着他是个纨绔,到了快二十岁都还没说上一门好婚事。
他娘又是个眼高手低的,是以他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
丹朱提醒道:“夫人您忘啦,三小姐和威武大将军府的大公子有婚约在呢。”
贺氏嗤笑一声,不屑地道:“不过是当初两家的一句玩笑话罢了,过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她那个娘早死了,谁还会记得这件事?更何况三小姐和二皇子纠缠不清的,大将军府还怎么看得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夫人说的是,奴婢就觉得,让楚大公子和三小姐成婚,委实是委屈了楚大公子。”丹朱附和着道。
贺氏心中一动,她曾经见过楚家大公子楚昀,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要是这门婚事落在了傅锦湉头上……贺氏翘起了嘴角,心思活络了起来。
汀兰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