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花楼,藏万海。
万海反常地提出,要世玉救他一救。
世玉闻言,略所思考,“万大人,你有没罪,何须人救。”
“哼,严千户,你岂不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人,这我不懂,哪个敢给万大人降罪!”
世玉偷眼看着万海,只见万海,面目凝肃,口角带着一点血渍,呼吸时,胸口起伏很大。
他受了伤,而且万海的眼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万大人,在下卑小职微,如何能担得起重任?”
“严,严千户,哪敢劳你费心,但求严太师保我一次。”
世玉这才明白,万海受了重伤,潜入庆花楼,他要找的不是世玉,而是庆花楼的老板,严世蕃。
“万大人,你总得把来龙去脉告诉我吧,不然,怎么给你说话?”
“见到太师,我自然会说。”
世玉轻轻推开刀刃,摇了摇头。
“万大人,太师不会来这里,严世蕃未必瞧得起你,你只要走出这个房间, 就会有生命危险。”
“少吓唬我。”
“万大人,白剑,黑鞭现在可就在房顶上。”
万海沉静片刻,并未说话,他不敢说话,他也不敢放弃。
过了良久,万海丢下了手中的刀,“严千户,万海不过是个看门的,岂敢与你作对,这都是有人指使。”
“谁?”
“大人早该猜到了,就是那企图取代陶仲文的鲁玉横。”
世玉闻言,稍稍转身,掩盖自己脸上的震惊。
在世玉看来,鲁玉横也不过是个听人指示办事的人。
万海贵为青龙使也不过是个跑腿的。
“他有何权力,能调动你?”
“大人有所不知,昔日建造雷坛时,鲁玉横也在场,据传说此人还跟过邵元节邵真人。”
“那你为何听他摆布?”
“小的有把柄在他手里,不过那也是他算计我的。”
“万大人,以你的智谋,怎么会给他机会?”
原来,陶仲文进宫时,曾为嘉靖献上一味药,药名叫回阳百战丸。
这个药丸的制作极其毒辣,要用紫河车一具,还要取少壮妇人头产男胎。
黑驴鞭全具,切片炙脆。黑狗鞭连肾囊全具,切片酥炙脆。
外加各种珍贵药材共十六味。
世玉闻听如此毒辣的药方,半路打断,“此药何用啊?”
“临卧服三钱,温酒送下,男势长大异常,硬如铁柱,久战不倦!”
“啊,还有这等药?”
万海尴尬的摇摇头,“此药本是秘药,可鲁玉横也会制作,而且药效更烈,他对我暗下此药,逼着宫女与我同眠。”
“区区一个宫女,如何能挟制你?”
“大人有所不知,那回阳百战丸,一夜无眠,小的也不知有多少位宫女。”
“你个混账东西,做下这等事谁能饶你?”
“小的自知有愧,不敢违逆他,可他也干净不了,私通皇妃,奸淫宫女。”
“这,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反制他?”
万海摇摇头,“大人,说时容易,做时难,鲁玉横熟悉宫中布防,无人能拿住他。”
“你这没说实话。”
“大人,句句属实,小的怀疑宫中有人袒护他,小的曾听闻,您亲自抓过他,可他安然无恙。”
“这个啊,的确如此。”
万海越说越小心,“大人,其实上回拿宫灯说事也是鲁玉横安排的,但他没想到您能找到月心洞,”
“上回也是?何仇何怨呢。”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包括那枣树也是他指示我干的。”
万海一路讲来,将烧毁小枣树,抓捕努儿,以及杀死靖妃的两个侍女的事情逐一讲来。
“万海,难道碧云和银花的死与你无关吗?”
“绝对无关啊,大人,我对天起事,鲁玉横,只让我盯着大人。包括孙龄也是他安排的。”
“孙龄?”
“那日,鲁玉横要我夜间埋伏,抓捕努勒齐,可努勒齐功夫深厚,小的不敌,被他所伤。”
“在努勒齐,被绑住后,鲁玉横便让孙龄易容成我的样子,将努勒齐带入东厂。”
“原本计划,将努勒齐打死在东厂,然后,控告努勒齐有刺杀王驾的嫌疑,再将大人拖下水,可我听说他没被打死。”
“后来只能改变计划,诬陷大人,让我藏身。”
“藏到了漱玉斋的一个小房间,小的受了伤,没办法,外出取了点药,就因为这个,他鲁玉横就要杀我。”
世玉听了,都觉得好笑,若不是万海取药,留下了少许血迹,世玉或许都不会知道万海在哪儿。
犯下这么大的纰漏,还在那胡言乱语,用这等人,岂能不误事。
“他怎敢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