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道士作了骗子,还是骗子扮作了道士。
世玉无从考究,静坐院中的世玉,看着漫天繁星,思念着白天蟾月小姐的身影。
“二爷,道服已经备好了。”
“红于,你也选一套,扮作小道童,带上醋,带上酒,带上石灰水,我们明天去砸场子。”
“二爷,您确定这么做吗?”
“怕什么,陶仲文自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我倒要看看,这些小花招都给你揭穿了,看你怎么玩。”
二人商议一番之后,等到第二日起了一个大早。
世玉穿上了蓝色道服,拿上了白色拂尘,贴上了一撮小胡子。
红于穿上了小道童的衣物,可胸前突起,惹得世玉一阵欢笑,“红于,这可不行啊,这可是露馅的地方。”
“哎呀,二爷这怎么办呢!”
“好办,你背个小包,把包放到胸前遮起来。”
红于皱了皱眉,找了一个宽大的蓝衣素包,里边放了一锭银子。
这回看上去像个呆头呆脑的小道童。
世玉把一根竹竿交给了红于,“拿着竹竿,有人挡路就敲他。”
“是,无量天尊!”
二人打趣一番,离开了严府。
京城共有六条大街,只有一条街上住着蟾月姑娘。
东路大街,小商贩的叫喊声,有气无力,街边的茶水都放的发苦发凉。
四周街坊邻居,全都闭门不出。
只有零星几路道士装扮的人,毫无顾忌地,行走在宽敞的东路大街,时不时的,有锦衣卫快马穿行。
世玉和红于两人显得那么清爽干净,超凡脱俗。
“坏了,红于。”
“二爷,怎么了?”
“我没给自己起了个道号。”
“这好办,您就叫飞云,我就叫随云。您看怎么样。”
“红于,不错,真是二爷的得力助手。”
正在二人谈论时,忽听街上有人扯着嗓子喊,“有热闹了,柳府门口。”
嗓音尖锐,声音洪亮。
街上众人,不明就里地朝着柳府门前跑去。
柳府便是柳齐眉的府邸,这人昨天被牌匾砸中,伤的不重,但也不能自由行动。
这沙展和丁三习惯了作威作福,扶着柳齐眉回府的时候,撞到了一个恶道。
这道人长得真是凶恶,断眉似牛角,两边冲天撩,鼻子近乎圆,内藏出气孔,鼻下一撮毛,好似洞口草。
嘴唇也不一般,上嘴唇薄,下嘴唇厚。说话时,嘟噜嘟噜的。
这老道被撞后,心里愤愤不平,来到柳府门前,在大门上写了“欠债”二字。
之后,恶道放下一个蒲团,一直坐在柳府门前。
众人围过来时,恶道依然端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那沙展与丁三二人,把恶道搬走,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
打又不敢打,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道堵门。
旁边也有几个灰布道士,张口即问,“怎么回事?谁得罪了道门仙师,赶紧赔罪。”
道士气势凌人,当着官差的面,丝毫不留情面。
世玉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几位道友,本地有本地的规矩嘛,这先看看官爷怎么说,你们看还行吗?”
道士毕竟外来人,张口总是欠三分。
“我说,你是谁啊?是三清的弟子吗?”
“在下的装扮,那正是与几位同出道门啊。”
又来一个小老道,拧着眉毛看了世玉半天,“我看这位道兄出身不一般,身上的料子,顶上的冠都是值钱的物件。”
众人一番吵闹后,略作思量,“看来你是京城的道士啊。”
“哎,你说对了,你知道那陶仲文吗?”
“呀,秉一真人,这可不敢直呼仙长大名啊。”
众老道纷纷为之侧目,“哥几个,别犯混,敢直呼陶真人名讳,绝对是有身份的人。”
“可不是嘛,咱们先看看他怎么说。”
一旁的衙役是顺天府的差官,双拳一抱,“道爷,您请了。”
“二位,这是干什么?”
“烦劳您,劝一劝同门仙长,不要再胡闹了,当着人家的门,街坊四邻不好过日子啊。”
闻听此言,地上的恶道大发雷霆,“哼,今日你不顾天理道义,只为自己方便,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身处此境,上天必定十倍奉还。”
这一句话刚猛有力,吓得两位差官不敢言语。
人群众不乏有好事者,“要闹你闹他们家去,别挡着路,这么多人呢。”
“我呸,无知小民,你那点不值钱的良知,不知道养活多少了贼,下辈子让你做条蛆,受尽万人践踏。”
老道说话,霸道异常,那说俏皮话的人,惭愧而去。
“嗨,道门中人,应该慈悲为怀,大开方便之门,怎能在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