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面色狰狞,头上脖子间皆有青筋暴起。
掌心发烫的血在暴露与空气时瞬间变冷凝固。
“怎么样,舒服吗?现在,你可以继续跑了哟~”
看着赵成痛苦的模样,桑愉只觉压在心底的那股郁气正在慢慢消散。
隐隐作痛的腹部,似乎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被修补。
桑愉的声音像催命符,赵成看到禁锢自己的冰块竟然消失了,顾不上掌心传出的疼痛,赶忙爬起来就继续跑。
只是刚跑了没几步,他再一次摔倒了。
连续摔三次,赵成看着脚踝上熟悉的冰块,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看着桑愉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可能有人徒手弄出冰来,她根本就不是人!
看着桑愉一步步走向自己,他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下一瞬,他的裤子湿漉漉一片。
他想大喊呼救,可嘴被封上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赵先生,我又追上你了哟,让我想想,这一次该来哪里呢?”
……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整个巷子留下了很长一段在雪地上极为清晰的血痕。
赵成倒在地上努力吸气,浑身颤抖看着桑愉满眼只剩下祈求。
他根本就逃不掉,这个女人是个变态,她只是想要一点点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之前想活的他,这一刻只想赶紧死掉。
“起来再试试呀,万一这一次你真的幸运可以逃跑呢?”
桑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看,这一次你摔倒脚腕上压根没有东西,或许我那奇奇怪怪的能力已经消失了呢?”
赵成疯狂摇着头,眼角的泪珠子疯狂下落,他不跑了,他只想死,只想死的痛快一点。
他的手脚腿部都是伤口,滚烫的血液流淌出的一瞬与刺骨的冷相合,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痛感让他快要疯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心底那抹戾气被一点点抚平,看天色也不早了,桑愉终于没兴趣再跟他耗下去。
紧接着,就见四周的雪全部突然凭空消失,下一瞬又突然铺天盖地,将赵成压得严严实实。
水一点点透过雪堆,迅速凝结成冰。
“结束了。”
带血的匕首随着冰雪陪着赵成一起被掩埋的那一刻,桑愉一步一步走向房车,身上的戾气慢慢消失的干干净净。
过往种种,时至今日,都烟消云散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小七,只有桑愉。
“闺女回来了,他死了?需不需要我去抛尸?”
这赵成是过了明路的,说抛尸这种事的时候,桑半城心底没有多大压力。
“不必了爸,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他,走吧。”
桑愉轻轻摇头,用水把手上的血一遍又一遍的清洗干净。
桑半城看着沉默的女儿,忍不住眼眶越来越红。
“愉愉,对不起。当初的一切都是我和妈妈的疏忽。
一直以来,你东奔西跑,我和妈妈都以为你已经忘了,没想到依旧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
“爸,你不必愧疚。”
毕竟,真正的桑愉被照顾的很好,她并没有留下半分心理阴影。
桑愉轻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滚烫的水慢慢入口,身体的里里外外似乎都在慢慢回暖。
她不喜欢杀人,但在被这世道相逼的时候,她会选择毫不犹豫。
桑半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轻轻拍了拍桑愉的肩膀,他开车慢慢返回。
……
张世国效率很高,发布通知后直接安排志愿者和所有警务zheng务人员全权出动全城分发物资。
思虑过后,他直接安排让所有人员把物资全都平均分配下去,毫无保留。
这些粮食紧扣一点吃足够每家每户吃个小半年。
本就因为停雪兴奋的众人因为上面直接将所有粮都发放而兴奋不已。
雪停给了所有人末日将要结束的错觉,这也就导致了当天发放了那么多粮,却没有任何人敢动手抢劫。
这一夜,风停了,雪也丝毫没有要下的意思。
每个人的心底都带了一片殷切期望。
这份期望在凌晨两点之后悄然终结。
雪……又开始下了。
不同于之前飘扬温柔的鹅毛大雪,大雪中夹杂着指甲盖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上,砸在窗户上。
桑愉双臂环膝坐在床上,感受着下一轮更加严重的浩劫到来,心情异常平静。
“嗷嗷~”
小团子有些不安的靠在桑愉身边,陪桑愉看着窗外静静发呆。
这一夜,外面动静太大,气温甚至直接跌破零下五十度。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