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竹不收,裴云瑕挤出一抹笑容,把手里的篮子往他手上送。
白竹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裴大小姐塞过来的篮子。
“裴大小姐,这些鸡蛋还是留给大少奶奶用吧!”
白竹客气又疏离的说完,然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裴云瑕用力咬了一下下唇,确认白竹不会再开门,这才跺脚离开。
白竹进去,跟裴宴说了裴云瑕来的事,裴宴摆了摆手,拧眉回道。
“以后但凡她来,就说我不在。
她的心思不正,若是进屋来,要是看出什么来,怕会惹出乱子。”
要不是裴云瑕是大哥的女儿,他可以直接让她在北地消失,绝了后患。
如今,也只能对于自己的行踪更加谨慎一些了。
所以,等到宁老三到了北地的时候。
裴宴直接换了个地方跟他见面,听完宁老三所说的话后,裴宴沉默良久。
“这件事,宁老太太没有反对吗?”
宁老三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朝裴宴面前推了过去。
“我娘说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再反悔无益。”
裴宴看着那叠东西,垂下眼眸,然后笑了笑。
“既然宁老太太已经做了选择,裴某自然不会拒绝。”
宁老三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娘在去府城前,曾再次找他细谈过。
若是裴公子不愿意答应下来,就权当之前的事,没有说过。
但是,人家是提着脑袋干活,若是心狠手辣一些的人,宁家人怕是要不保也说不准。
不过,他娘说,赌裴公子的心肠没那么坏。
若是不愿意他们一家出事,应该会答应下来这件事。
现在,证明娘说的话赌对了。
这边宁老三和裴宴接了头,那边宁老四和刘虎也到了南越府。
如今的南越府,那是越发的乱了起来。
毕竟,府城里的那些富贾,大多都带着妻儿搬离了南越。
剩下的,不是浑身上下掏不出一文钱的穷鬼,就是海边那些渔村里的渔民。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南越府,南越府就是他们的家,让他们离开,根本不可能。
除了穷鬼和渔民,自然还有那拉帮结派的地痞流氓。
不过,如今就算是这种拉帮结派的地痞流氓,日子也不好过。
毕竟,哪来的油水可刮?
南越府的抚台陈大人,对管辖下的人口一再流失,恼怒不已,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幸好还有那群渔民在,能帮他采珠。
其实,他也想花点银子,早点换个富庶一些的地方去待着。
可是,那些富庶的地方,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有多余的。
特别是他如今已经身为抚台,总不能为了换个富庶的地方,反倒降低身份吧?
可如今,收入大减,这让陈泰心情很是不美好。
而宁老四和刘虎来,居然说要买下海边的一块地,更要在南越府开一家南北十三行的店,让陈泰大出意外,又很是欣喜。
毕竟,只要宁老四他们愿意在南越府经商的话,那油水自然是滚滚而来。
不过,这一次,师爷毛万喜跟陈泰私底下好好说了说。
为了长远计,可不能一次就把这南北十三行给薅秃毛了!
陈泰听了师爷这话,回想这段时间油水减少了那般多,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毛万喜会帮着宁家的南北十三行说话,全因宁老四偷偷地塞了他一千两银票。
并且答应,只要宁家的南北十三行在南越府一天,每年都会向毛师爷奉上厚礼。
说说好话就能到手一千两银子,毛万喜能想象的到,每年这南北十三行给他的厚礼,定是只多不少。
为了每年的厚礼,毛师爷甚至便宜的把离南越府十几里开外的一处小渔村,直接卖给了宁家。
毕竟,在他看来,那小渔村破烂不堪,宁家买了去,既不能种粮食,他们也采不来珠,买去也是白买。
还能帮官府,养着那小渔村里的渔民们,官府又能收到一笔银子,何乐而不为?
刘虎也没想到,这购买渔村的事,居然这般顺利。
这话宁老四听了,却是嗤笑了一声。
有银子开道,自然是顺利了。
而小渔村那边,得知自家村子被人买了去,全村不过十来户人家,家家都惶恐不安。
生怕这买下渔村的人,要他们整村的人,都下海采珠,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刘虎带着人到渔村时,一个浑身晒的漆黑的老汉,带着身后十几户人家跪了下来。
“求大老爷给条活路,求大老爷给条活路啊!”
那黝黑的额头上,虽然磕在砂石上,可不一会儿功夫,就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