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有一个年老的男性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您好!是永伯父吗?”沈凡急切地问。
“对,这里是永家,你是谁?”
这男子应该就是永伟的父亲。
“我叫沈凡,是您儿子永伟的初中同学。
我打电话来,想冒昧地问一下,永伟在……”
“永伟。”电话那头的老人突然打断了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永伟?永伟是谁?我家从来没有一个叫永伟的儿子。”
“怎么可能。”沈凡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红着眼珠子,声音像是在吼:“您是不是叫永成?”
永伟的父亲永成,就算是现在,在卦城都算是个比较出名的企业家。
沈凡自然知道名字。
“对,我是永成。”老人狐疑道:“你到底是谁,这么大半夜的打电话来问我这么怪的问题。
你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不知道我永成,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子嗣吗?”
直到电话挂断,沈凡都晕乎乎的。
耳朵里丝毫没有听进去后半段永成说了啥。
他脑子中只徘徊着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一个月前,分明和自己一同参加了同学会的永伟。
甚至初中三年一直欺负他的永伟!
那夜跟自己喝酒、聊天,诉说自己被医生鉴定为精神病的永伟。
这一切的一切,都分明历历在目。
可现在,永伟的父亲却告诉自己,永伟根本就不存在。
这特么,谁在玩我?
沈凡像是真的疯了般,大半夜将初中联络薄中所有同学的电话,统统都打了一遍。
最终他瘫倒在地,眼神呆滞,魂不守舍。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患有情感双向障碍的不是永伟,而是他才对。
无论是文颖同学还是永伟同学,一个他初中暗恋的女生,一个初中时欺负他的男生。
这两个人明明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但是却一前一后,都被周围的同学,甚至他俩的父母,给否定了他们的存在。
就像他俩,真的是不存在过。
真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样。
永伟存在过的痕迹,被这世上的某一双神秘的大手,给抹杀得一干二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凡疯癫地将自己挪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下了一个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精神科,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病。
否则,他真的会神经崩溃。
就在沈凡躺到床上的一瞬间,突然,他感觉床上有什么东西,硌得自己的背生痛。
沈凡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坐起来,
。竟然从床单下抽出了一本笔记本。
这笔记本很陌生,沈凡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样一本笔记本。
他愕然地将笔记本翻开,却发现整个笔记本上,只有第一页,有一句简短的话。
那句话虽然短,但是却令他极为惊悚。
‘王青街56号,我就在那里等你。
找到我,找到我留下的唯一线索,否则,你也会消失。’
沈凡瞪大了眼,他不寒而栗的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涌满了阴冷的刺骨寒意。
对!
在翻开这本日记本的刹那,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在消失。
自己的一切,都在以迅速的倒计时。
消失掉!
沈凡一口气将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说给刘厚听。
刘厚听完后,陷入了长长的沉思当中。
因为沈凡的遭遇,实在令人太难以相信了。
若不是刘厚亲眼看到沈凡的存在感变得微乎其微,他或许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因为没有任何道法或已知的妖怪,能够将一个人的存在感抹杀掉。
存在感,即为一个人存在于世界上的因果和羁绊。
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真有力量,能够随意地抹杀因果。
那,至少也是神明吧。
但这世上,哪有真正意思上的神明!
“那个被抹去人间痕迹的永伟,你说他给你留下了一个地址。王青街56号在哪里,你去过没有?”
刘厚想不通,皱了皱眉头问。
“王青街56号在我老家卦城的老城区,那地方我很熟悉,是文颖同学曾经的家。”
沈凡摇头道:“我不敢去。
我怕我去了,也会和永伟一样,存在感被抹去,没有人再记得我。”
刘厚淡淡道:“你不去是对的,因为以你的身体,撑不到回卦城。”
沈凡骇然道:“我知道我的情况很糟糕,但没想到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