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刘厚一剑刺出,正中沈老爷子的喉。
沈老爷子铜铁般的喉咙皮肤上出现一道豁口,但是并没有彻底破开。
尸煞要刺喉,将它体内煞气散出,尸体才会化腐朽。
否则常年不腐,终会化为僵尸。
又一剑刺出。
眼看就要刺穿沈老爷子的喉头,就在这时,几十米开外的佛庙中,传来一阵黑光。
啪啪啪啪!
四声。
缠绕在沈老爷子身上的四根铜线尽数断裂。
沈老爷子双脚踩在地上,像是被什么驱使着,转身朝佛堂的方向一蹦一跳地快速行去。
“那座庙果然有问题。”
刘厚冷哼一声,追着沈老爷子的尸体进了佛堂。
众人怕离刘厚太远又有危险,也跟着刘厚跑了过去。
一进佛堂,就看到沈老爷子的尸体直愣愣地站在正中间的那座铜雕像前。
一动不动。
就连众人离他不远,也没有刚刚那嗜血的模样,仿佛是虔诚的佛教徒。
一具尸体,也能这么虔诚?
气氛,格外诡异。
冰冷的气息从佛堂至内朝外涌出,寒的人直打冷摆子。
刘厚额头流出一滴冷汗。
第一次进这座庙时,眼前的铜雕像还平平无奇。但这一次分明不一样。
铜雕像威严肃穆,流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不像佛。
反而像个妖邪鬼物。
强大无比!
原本闭目的铜雕像陡然睁开双眼,冷冷的朝刘厚看了一眼。
刘厚的心冻结了似得,整个人都被这铜像身上的威压所摄,无法动弹。
好可怕的妖气!
这不是什么铜像,就是个妖孽。
“书灵,这是什么?”
刘厚内心大惊,心中问天书。
“这是雷打庙镇曾经的土地爷,雷打公。”
天书的回答,让刘厚更是诧异无比,内心狂震。
土地爷?
曾经的?
每一方土地,都有土地公土地婆保护。这些人身化神的神灵,本来就是当地历史上为本地人做过大善事的善人死后长久得到供奉,从而得到神位。
或为孝子,或救民于苦难的官员,或嫉恶如仇的英雄。
它们,本应该是一地的守护神。
怎么这雷打庙镇的土地爷,被供奉在了沈宅之内?
更可怕的是,这土地爷铜雕像上那深深的妖气和戾气是怎么回事?
曾经的,土地爷……
曾经……
刘厚眼中精光大冒。
曾经,也就是意味着这座土地爷的神位被黜,化为了妖!
既然是妖,那就一切都好解释了。
沈宅中的佛庙,根本就不是用来供奉这曾经的雷打庙土地爷的,而是镇压。
一旦这已化妖的土地爷脱离了封印,那必然会造成生灵涂炭。
神变为妖孽,不多见。
但既然是妖,当斩!
当青铜土地爷像睁开眼睛后,所有人都仿佛进入了阴森地狱,一股强大的气势涌出,见之色变。
除了刘厚还能安然的持剑站在原地外,所有人都被这股气势摄的站不稳脚,喘着粗气,趴伏在地上。
对着这尊像倒头就拜。
直拜的鲜血淋淋,额头破烂也不自知。
人额血最是阳刚金贵,十余人的血流了满地。之后这些血诡异地汇成小河,竟然逆地势而上,朝那青铜人像流过去。
血爬上铜像的身,犹如铜像上长出了一根根的血管,一鼓一胀地收缩舒张。
甚为可怖。
佛庙中不知何处传来累累梵音,犹如天庭歌唱,令人更加神迷。
众人磕拜的更加剧烈,不顾生死。
刘厚也不好受,体内天书不断抽取他的道力,化为一道道的金色静字,印入他额头。
这才令他勉强保住了神智。
那青铜像见刘厚依旧屹立不倒,有声音传出:“窥见本神,为何不拜?”
刘厚冷笑一声:“什么神,你不过是区区一妖化的土地爷罢了。既然已不是土地爷,没了神位。凭什么,还要我等人类,向你跪拜。雷打公,你已经不保佑这一方水土平安,不值得再被祭祀。
为祸一方,当斩!”
刘厚厉声道,拔地而起,一剑,朝着青铜像斩去:“我太乙门刘厚,来拜你一拜你!”
青铜像极为诧异:“你怎知本座曾为这一土之地的土地神?你怎知道本座,已被黜?你怎知本座的名字?难不成,你是封印我之人的后人?不,不像!”
青铜像没想明白,但也难得去多猜测。
只要杀了刘厚,用神通抽了他魂,自然就能知道刘厚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来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