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躲雨。
前一刻还和美女花前月下,转身就来调戏她,他当时是吃自助餐吗,随意切换口味?
陆恩熙环臂,冷笑,“司少躲雨怎么躲到我的房间了?这么大的酒店,司少可别说不小心走错房间。
外面下大雨,你的智囊团很快就会回来,司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人敢说你什么,但我就是个炮灰,要是被人撞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麻烦司少出去,顶层的套房司少想怎么躲,就怎么躲。”
编排他连气都不喘,不愧是伶牙俐齿女律师,司薄年玩味的皱着眉头,“我只说四个字,你说我这么多,说痛快了吗——你脸上怎么回事?”
一开始司薄年在房间踱步,故意避免和她正面相对,等她说完以后才回头,岂料这么一看,他心脏猛然抽了抽!
小女人白皙干净的脸上,错综复杂的青紫色,怎么回事?
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陆恩熙光顾着痛快嘴巴,情急之下忘了脸上的丑陋,遂扭身往一边走,坐在沙发上,捞起靠枕挡住一半,“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司薄年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夺走靠枕,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这么一看,他心更痛,眼神半眯,“谁干的?”
陆恩熙愣了下,这家伙的眼神在侦察队学过吗,“我自己弄的。”
“不要胡闹,这种伤明显是外力所致,你们今天户外活动是什么项目?和谁同组?摔哪儿了?”
被他一眼看到问题所在,陆恩熙气呼呼的同时,多少有点感动,但是她很快就把那点感动从心里拨了出去,黑着脸说,“司少一口气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
“都回答。”司薄年哪有心情和她较真,看着她脸上的伤,又气又急。
陆恩熙张口,又闭上,想了想道,“回答也可以,但是我还不确定是不是意外,毕竟攀岩这种活动难免有风险。”
“攀岩?被人踢下去了?”
陆恩熙怀疑司薄年安了监控,“算是,法务部一个女同事,当时在我上面,我们俩一起掉下去的,她的脚刚好踢到我的脸。”
司薄年拉着她的手,往她脸上凑近一些,看的更清楚,“疼吗?”
他靠的很近,呼吸在她脸上荡漾,酥酥麻麻。
疼痛感居然少了一些。
陆恩熙往后躲,“你说呢?当然疼。”
司薄年拿出手机,拨出号码,“我在九溪,送点外伤药,最好的,尽快。”
说完,他才接着她的话题,“谁?”
听语气,他要为她报仇。
陆恩熙不想因为自己引起法务部的矛盾,其实杨艺的工作能力很强,大概就是看不惯她享受特权,“不用司少出手,这种小事我自己来。”
“怕被人说坏话?”
“你知道还问?”
“这是你的身份,应该享受特权。”
“我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身份?”
陆恩熙笑着问,她有身份吗?她不就是个披着助理外衣的“贴身秘书”?
司薄年道,“你想要什么身份?”
“我……”陆恩熙哑然。
是啊,她想要什么身份?她哪儿来的自信去要身份呢?进入KM,是为了拿回从业证,就不该多想什么。
咚咚。
门又响了。
“有人过来,你……先躲起来!”
司薄年沉着脸,“躲哪儿?”
这是一间普通的大床房,没有套间,唯一可以躲的地方只有洗手间,但让司薄年躲那里?
做梦呢?
陆恩熙咬咬牙,拽着司薄年往床边走,使出全部力气将人推倒,脱下鞋子塞窗帘后面,蒙上被子,又把行李箱的衣服捞出来胡乱丢上去,“你别出声!”
被捂在被子下面的司薄年:“……”
“陆律师,你忙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啊?”
邹倩拎着一包零食,乐呵呵进来,四处看了看,“诶?你睡过觉了?”
陆恩熙抓了抓头发,“嗯,没事做就补了一觉,早上醒的太早,困。”
“我也是,就怕错过大巴车,起了个大早。”
陆恩熙指着零食问,“这是?”
“嗯?找你聊天,户外活动取消,他们分好几队行动,打麻将,游泳,还有几个去做spa,我生理期玩不了那些,所以找你开茶话会。”
“好啊,我也有点馋了,想吃零食。”
“真的?我还以为陆律师你皮肤这么好是因为饮食特别自律从来不吃垃圾食品呢?这些都是网红零食,等下你都试吃一下。”
陆恩熙去烧水泡茶,邹倩铺摆开零食,“陆律师,杨律师给你买的水果呢?”
“嗯?”她能说一口不想碰,全丢了吗,“我芒果过敏,送人了。”
“这样?那就不吃水果了。”邹倩说着打开电视,选了个最火的真人秀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