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谁在一起,开不开心,是司少该管该问的吗?这是我的私事,和工作无关,更何况咱们已经不是合作伙伴,你不要再端着甲方的姿态,还是说司少甲方做久了,习惯了对卑微的乙方颐指气使,一说话就这个态度?”
司薄年俯视她张张合合的嘴巴,明明没有几两肉,瘦弱的一把就能揉碎,脾气上来时却错以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战士,用逼问的语气教训他。
更离奇的是,就算这样,司薄年还是没有生气,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陆恩熙……”
“干嘛?”
司薄年放下手,像是看着自己养大的宠物突然变强了想跟他争地盘,那种心疼又生气的感觉,相当奇特,“挺能耐。”
陆恩熙抿着唇,越过他往里走。
司薄年看着她一秒钟变身主人的模样,顿时又觉得十分无力。
女人……
是都这样?还是就她敢这样?
别墅内部的装饰和以前相差无几,狂野的线条感十分简约,但处处可见设计者的精心,还有拥有者的品味,繁复的东西或许容易看腻,可精巧的化繁为简,则可以保持长久的魅力,越看越有味道。
陆恩熙气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点评司薄年的品味??
就算他有品味,也是一个穷凶极恶没有底线没有良知的浑蛋。
换拖鞋时,陆恩熙怔了怔,因为她在只有男士鞋子的落地柜里,竟然看到了女士拖鞋,一双是穿过的,虽然干净的纤尘不染,依然可以看到使用的痕迹。
而里面备用的新拖鞋,都是一样的颜色和鞋码。
但不是她的鞋码。
陆恩熙脚上的鞋子很累很痛,可她不想穿司薄年为别人准备的鞋。
她别开眼睛,不再看鞋架一眼,一脚在柔软的纯白色波斯地毯上踩了个黑色脚印。
她心里的恶魔好像被洁白绒毛上的黑色印记唤醒了,发狠的想来更多下,于是故意走了一圈,有胡乱的来回踱步,地毯上是数不清的印子。
司薄年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那些刺眼的黑脚印。
他长指滑过眉骨,“故意的?”
陆恩熙好像才发现自己做的坏事,“嗯?不好意思,给你踩脏了。”
司薄年好气又好笑,“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帮我洗干净,但是不能用水,拿个毛巾擦掉。”
陆恩熙心里开了风扇似的呼呼起风,又用力碾了几脚,“司少你财大气粗不差钱,应该不会为了一块地毯为难客人,再说,是你拽我来的,不是我求你来的。”
司薄年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厚实的真皮沙发扶手,与他九十度弯折的长腿,刚好是平行线,硬朗的不近人情,“不想洗也行,那就做顿饭补偿吧。”
陆恩熙很诚实又很义正言辞冷笑,“我不会。”
司薄年好像猜到她会这么说,“这里没有外卖,更没有饭店,就算你不想给我做饭,自己也不吃了?
”
陆恩熙低头看了下肠胃处,她还没吃晚饭,而且折腾这么久,中午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干净。
“你这里有食材吗?”
司薄年不确定,“自己去看。”
陆恩熙在偌大的厨房走一圈,所有柜子和冰箱角落都看遍了,回来时冷笑道,“司少是想让我给你变出一顿饭吗?你家除了一点米和面,连一片绿叶子都没有,米面有没有过期都也不知道。”
司薄年道,“你想要什么菜?”
陆恩熙想讽刺他不是没超市吗,说话还这么狂妄?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家里没有蔬菜,是因为别墅后面还有一片开垦出来的田地里,竟然整齐划一的种植了各种瓜果蔬菜,并且全都是有机食品。
司薄年站在干净的田垄上,“想要什么,自己去摘。”
陆恩熙望了眼品类繁多的菜,脑袋都大了,她要是有这么多的本事,也不至于被老张和乔儿嘲笑了。
等下,有葱?
陆恩熙走进田垄,在茂密干净的青葱菜畦里摩挲一会儿,拔了几颗白白直直的,拿在手里自信的走出来。
司薄年看着她跑过去,又回来,手里唯一的收获竟然是炒菜的配料,“就这样?”
“就这样。”
司薄年已经不敢期待晚餐吃什么了。
陆恩熙学着乔菲教的步骤,盛面粉,倒水,搅拌,将切碎的葱花放进去,加入食盐和少量调料。
司薄年看着盆子里无法直视的面糊,“这是什么菜?”
“摊煎饼,没见过?”
司薄年忍住了扶额的冲动,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自学的?”
“乔菲教的。”
司薄年靠着开放厨房的边柜,颀长身型比任何大师设计的摆件都精美,脸比平时绷得更紧,“以前做过吗?”
陆恩熙回忆步骤,怕搞错环节,“没有,今天第一次。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