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家族联姻的女人。
看司薄年应付差事一般的态度,陆恩熙既觉得痛快又觉得悲哀。
其实,她当年在司薄年眼里,跟客厅里碍眼碍事又多余的戴羽彤差不多吧?
“司少既然不想跟她交往,为什么不换一个?洛城或者说全球之内,和你家门当户对的又不止戴家,你大可以打发她,另寻新欢。”
司薄年洗漱好,选当天要穿的衣服,他眉头拧着,不知是选择困难症还是听了她的话心情不爽。
“麻烦。”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没见过因为挑老婆麻烦而选择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的。”
“谁说结婚就一定是终身?”
陆恩熙想举例说明,但摆在眼前的两人就是半路分家,实在没啥说服力,“好吧,这是你的事,我无权插手也没资格给你出主意。”
想必戴羽彤也知道司薄年的心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换好衣服,司薄年没戴袖扣,随意将衬衣袖口卷起,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臂,卷左手时,自然地伸出去,“帮我弄。”
陆恩熙刚拿到昨天洗好的衣服,看他横过来的手臂,笑道,“女朋友在楼下等着呢,不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受伤什么的,最能激发女人的心疼,还能拉近两人的关系。”
司薄年道,“从昨晚到现在,你看了我受伤的全过程,拉近什么了?”
陆恩熙噎住,“我说是男女朋友,不是甲方乙方。”
司薄年哼笑一声,尽是不屑,低头看陆恩熙帮他卷袖子,又是那双做乱的手,白皙秀气,纤细干净,半透明的指甲修剪成圆弧状,没涂任何颜色,呈现健康的浅粉色。
为避开伤口,陆恩熙动作很小心,自然慢了些,卷的格外仔细,时不时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臂,微弱的体温交织,却让她心猿意马。
或许……她被激发起了母性,看不得他受伤的可怜样?
弄好衣袖,陆恩熙去洗手间换衣服,听到司薄年说,“在这里换就行,没人看你。”
陆恩熙想说你不是人,“我身材不好,不在司少这里丢人现眼,怕拉低你的审美。”
司薄年视线一沉,那一眼便看完了陆恩熙的身材,尽管被宽松的男士衣袍包裹,仍可窥见三分春景,“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的确不怎么样。”
陆恩熙七窍生烟,她身材并不差!!
戴羽彤等的每一秒都是莫大煎熬和耻辱,她气的死命咬牙,差点就给司冠林打电话汇报情况。
但是想想司薄年的性格,她若是撕破脸,此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除了忍,她暂时别无他法。
陆恩熙,又是该死的陆恩熙,她怎么就没死在国外?
双眼的愤怒,在看到司薄年拾级而下那一刻,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动和喜悦。
冲他的颜值和身材,有些东西或许可以不那么计较。
脚步轻快的迎上去,戴羽彤看到他手背的绷带,担忧的拉着问,“怎么了呀?你受伤了?”
司薄年冷声道,“没事。”
“包成这样怎么会没事?吃过早饭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包的实在太丑。
司薄年道,“止血就行。”
戴羽彤满眼满心都是疼惜,那样子恨不能把伤转移到自己身上,“你右手不方便,我帮你夹菜吧?”
陆恩熙比司薄年晚两分钟,下来时看到戴羽彤殷勤地给司薄年夹菜,把一米九的大男人当成孩子照顾。
这波狗粮有点油腻。
看到陆恩熙,戴羽彤佯装热情,“陆律师一起吃吗?”
陆恩熙心说我疯了跟你一起吃?
谁知司薄年说,“过来坐。”
戴羽彤诧异看他,她只是客气,不是真邀请,他怎么……当着她的面一点不避讳?
陆恩熙喘出一口怨气,转身走来时面带微笑,一个战船上的队友?呵呵。
戴羽彤夹一只虾,送到司薄年嘴边,“尝尝看呀?”
司薄年余光往陆恩熙扫去,然后张嘴,吃下,“不错。”
陆恩熙冷哼。
可就算知道司薄年可能在逢场作戏,那亲密无间的动作和眼神互动,还是尖尖细细刺到了自己,像蜜蜂尾巴扎在皮肤上,不至于丧命,却疼的真实。
戴羽彤开心的眼睛闪烁,又夹了一块青菜,“蔬菜都是院子里种的,没施肥打药,特别健康。”
司薄年点头,吃下,对戴羽彤的投喂无条件接受。
戴羽彤心头狂喜,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陆律师在哪里上班呢?”
认真吃饭减少存在感也尽量不往那边看的陆恩熙,突然被cue,只好抬头,先看一眼司薄年,“我?
哦,一家律所。”
回答了等于没回。
戴羽彤关心道,“做律师这一行有时候很考验良知,比如当事人明明有罪,辩护律师却要想尽一切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