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把展览区看一圈,拽着陆恩熙的手腕要把人拖出去。
别的东西她凑合便凑合了,卧室用品是他的底线,绝对不能把垃圾堆进去。
陆恩熙选好四件套,“纯棉的,冬天柔暖亲肤,夏天透气不捂汗,不用你喜欢,你也用不着喜欢。”
司薄年语气强势,“放下。”
陆恩熙不甘示弱,“不放,我买定了,我住的地方我做主,你不要以为房子是你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
嫌弃床单质量不好,上次根本连床单都没铺!
司薄年实在不忍细看粗制滥造的廉价商品,更不想皮肤接触它们,“质量不过关,容易过敏起红疹。
”
“那是你矜贵的司大少爷,我不会。”
司薄年抬步就走,随她去。
逛大半天,陆恩熙累的小腿疼,终于回到家,瘫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
司薄年踢踢她的脚,“自己购置的东西自己打理好,客厅不是垃圾山。”
在他看来,那些东西还不如他丢掉的垃圾。
陆恩熙疲软的抱着靠枕,她耐力不好,禁不住长期作战,声音也软了下来,柔柔如猫儿,“别动我,我累。”
心尖儿猛然松动,像是被春天的嫩芽拂过。
司薄年喉结滚落,“一个小时后去超市。”
陆恩熙瘫在那里,假装四肢退化,“晚上我有约,你想请他们吃饭就去你家,别带我。”
离婚了还搞捆绑,没意思。
陆恩熙并不想跟司薄年的几个朋友纠缠太多,大家三观不同,不必强融。
司薄年语气不如刚才强势,但立场依旧不容置喙,“放出去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今晚就这么安排,至于你,推了。”
陆恩熙坚决不退让,她不能再被司薄年牵着鼻子走,“推不掉,很重要,我必须到场,司少的约定只是私人吃饭,我的很可能牵扯到往后的事业发展,孰轻孰重?”
司薄年不和她讲道理,看一眼客厅的大包小包,“休息一会儿起来整理,晚上包饺子,提前准备。”
她真是烦透了他命令式的说话方式,“你!”
司薄年电话响了,林修晨提醒他开视频会议,那边已经等了十几分钟。
给陆恩熙一个眼神,他走去书房,进入工作状态。
陆恩熙气的踢脚跺地板。
何劲松的邀约,她不能轻易拂面,司薄年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如果执意离开,不知道又要被安什么罪名。
左右为难之际,电话响了。
张宇恒还没说话先笑出声音,“师妹啊,忙着呢?”
陆恩熙蔫蔫的抱着靠枕,“学长有何指示?”
张宇恒笑呵呵,“今天想给你安排个庆功宴呢,结果你请假没来,要不周末咱们去户外搞团建,给你风光一下。”
陆恩熙对这种事素来不热衷,何况她一点也没觉得这场官司带来多大的荣光,“你看着办,我都可以。”
张宇恒又夸她几句,然后说,“修远律所的叶主任,今天被挫了,我掐指一算,咱们这艘小船有机会乘风破浪。”
陆恩熙竖起耳朵,对修远二字有些敏感,“出什么事了?谁挫的?”
“修远在KM律师库里,一直都挺有地位,最近好像有些事得罪了KM高管,被人当面批评,叶主任嘴上没透露风声,看反应恐怕不乐观。”
陆恩熙往关着门的书房望一眼,直觉跟何居正有关,“所以?”
张宇恒摩挲手掌,“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跟KM长期合作?你刚给人打完胜仗,印象分高,我在趁机跟他们高管聊聊,咱们要是能成为KM的御用律所,嘿嘿!”
两个语气词代替了他要说的万字长文。
从事业发展角度看,张宇恒的想法值得肯定,也应该尽快促成,但个人感情上,陆恩熙过不去,“KM找的都是成熟的大律所,你这小作坊恐怕有难度。”
“这不是有你嘛?下周KM有个沙龙,你跟我一起去,具体的明天咱们所里聊。”
陆恩熙想拒绝,又听到张宇恒说,“KM每年都有几个大宗的收购并购案,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司,不多说,哪怕咱们律所能分到一两个,全年KPI就稳了!
哪像现在,整的朝不保夕,搞不好还得倒贴钱。”
陆恩熙拒绝的话被堵回去,只得顺着他说,“你想想怎么办吧,KM的人没那么好搞定,他们眼睛长在头顶。”
“回头我带你和林舒一块儿,她酒量好。”
司薄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会议,才结束,电话响了。
贾宴清在那边贱笑,“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数了数,第三十个!带不带这么记仇的?”
“有屁快放。”
贾宴清还是笑嘻嘻,一点也没觉得被老朋友怼回去没面子,“你说你怎么那么绝情?兄弟我大费周章给你搞的机会,帐篷有了,床有了,连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