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庭是十天后,期间陆恩熙和kM的负责人接洽过,他们咬定了两百万一分不少,还要求被告公开道歉,提出的条件可以用苛刻形容。
法庭上陆恩熙拿出强势态度,针对被告的侵犯行为进行鞭辟入里的分析,并引用几起海外大集团的专利权案件对比,证明KM索要的赔偿合情合理。
被告律师反击的王牌就是赔偿金过高,一看陆恩熙措辞犀利,证据严谨,手里的辩词一下弱得不堪一击。
被告当庭发火,骂KM仗势越欺人,说他们买通了法官和审判长,他要去更高的法院上诉。
陆恩熙目的就是激怒被告,一旦他情绪失控藐视法庭,就能大大降低印象分。
果然,中途休庭时,法官再看陆恩熙,脸上有了一丝丝人情味。
上次他是拿白眼瞪她,活脱脱当她是资本家的走|狗。
休庭的间隙,陆恩熙翻开手机,张宇恒问她进展,律所的群里也在讨论结果。
唯独当事人司薄年没来插一嘴。
他不是很上心吗?关键时刻大撒把?
出于职业素养,陆恩熙给他发了个消息汇报进度,“赢了,等宣判结果。”
发送成功的提示闪烁。
等了快两分钟,司薄年终于回复。
就一个字——【嗯】
惜字如金,相当高冷。
陆恩熙完成任务,也没再多言,放下手机往回走。
“陆律师,请留步。”
被告的律师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士,无名指上带着婚戒,身材修长,衣品好。
陆恩熙收拾文件夹,礼貌道,“你好,何律师。
”
何居正辩护时思维缜密滴水不漏,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但私下里说话温和客气,挺绅士,“一会儿要宣判了,庭审结束后咱们就不是对立方了,请陆律师喝杯咖啡可以吗?”
律政圈就这么大,律所、法院、检察院,低头不见抬头见,陆恩熙以后要吃这碗饭,就得和当地的律师们多接触。
“等我拿到判决书和我的当事人沟通完,估计要晚点。”
一听陆恩熙接受邀约,何居正面色有了淡淡的笑容,“不着急,我这边也有一些手续要做最后梳理,那么七点,你看行吗?”
陆恩熙看个眼挂在走廊的数字风景大钟,五点一刻,“没问题,咱们法院门口见。”
KM的高管在等陆恩熙说话,何居正很识趣地走开了。
高管态度客气,“陆律师辛苦了,今天你在法庭说的这番话,我很佩服。”
这个案子说实在的并不复杂,但民事案件最糟心的就是周期长。
意料之外的是,陆恩熙接手后,雷厉风行,每一步都切中要害,今天这一招激将法,更是直接突破瓶颈,将案件推到尾声。
高管如今一身轻松,心里自然对陆恩熙怀有感激。
陆恩熙回以微笑,她身上还穿着律师袍,黑色长袍包裹着身材,看不到曲线,唯独浅施粉黛的脸,在一众中年男女中格外耀眼。
“钟总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合议庭大概半个小时就会给答复,不出意外的话结果将如您所愿。”
钟洪声道,“多谢陆律师,我代表公司再次向您致谢——对了,刚才看你和对方那位律师聊天,是熟人?”
私生活方面陆恩熙没必要说太多,潦草解释,“都是一个圈子的。”
钟洪声了然地笑了笑。
钟洪声电话响了,陆恩熙看不到他的防窥屏,但他面色的变化可见是个重要人物,于是赶在他之前说,“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钟洪声很佩服陆恩熙的眼力见,“好,一会儿见。”
他怀疑过法务部找陆恩熙的原因是她长得美,一场官司下来,当真是始于颜值,忠于人品,服于才华。
张梦瑶兴奋地抱着陆恩熙手臂摇晃,“陆姐你好牛啊!做陈述那会儿身上带光,bilibili乱闪,女神你收我当徒弟呗?”
陆恩熙摸摸她脑袋,“想当我徒弟啊?先顺利毕业再说。”
“得嘞!我一定好好写论文,争取早点毕业,然后成为律政一枝花!”
陆恩熙看着她朝气蓬勃的笑脸,想到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
那会儿她在干什么呢?
她比同龄人早两年上大学,毕业时只有二十岁,就是那年她迷上了司薄年。
于是除了毕业论文就是围着司薄年打转,打听他的行程,研究他的喜好,满脑子都是嫁给他当司太太。
一晃六年,她在那个男人消耗了珍贵的六年光阴。
蠢,蠢不可及。
摇头,陆恩熙把往事挥洒在缥缈的空气中,转身回到一号庭。
拿到宣判文书,钟洪声第一时间告知了司薄年,“总裁,案件审理完了,都是按照咱们的要求做的,被告明天就会发道歉声明,赔偿金也会在一周内打到公司账户。”
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