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本意是什么?看她过得好不好?蓄意讥讽几句?
不对,身边有温香软玉的美女,他没理由牺牲春宵时刻悼念死去的第一段婚姻。
推翻所有不可能,最值得相信的原因只有一个,司家大少爷脑子有坑。
拿出来的手机又放回包,陆恩熙打消了给他发消息的念头。
他做好事不留名,她何必没趣地送鲜花和掌声?
心思正乱时,陆恩熙接到张宇恒的电话。
“还在医院吗?”
陆恩熙启动车子往出口开,单手打方向盘,把手机开了外放音,“准备走,有事?”
“你后背的伤,不方便上药吧?”
陆恩熙勾着嘴角笑,“几个意思?你来帮我?”
“瞎说什么胡话,我一个大老爷们,晚上去单身女青年家里,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干,挡得住外面那些嘴?”
陆恩熙最受不了就是张宇恒絮叨,挺简单的事非得兜圈子,“所以呢?”
“晚上我多烧几个菜,给你补补,你和梦瑶来我家,俩女的对我一个光棍,没人说闲话。”
陆恩熙嘴上没说心里其实答应了,她厨艺不佳,又爱吃甜口,最喜欢张宇恒那一手赛过大厨的南方菜,“我以为学长早就活明白看通透不在乎外界评价了,真俗气!”
“诶,不带这么埋汰人的,我忙着呢,你直接来。”
“行。”
车子到澜湾小区,陆恩熙在门口水果店买了个果篮,花花绿绿的,符合张宇恒爱浮夸的性格。
也符合他家花里胡哨的装修。
张宇恒在律所是个严谨认真的律师,私下里挺爱玩挺会玩,喜欢手办和日漫,对《海贼王》情有独钟,家里各式各样的路飞,专门辟出个收藏室,门口金色大字写着:我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总之,中二的不得了。
张宇恒腰上系着围裙,印着浮夸的路飞头像,见陆恩熙进门,他笑呵呵探出头,“来就来吧,还带礼物。”
陆恩熙道,“想多了,我一会儿带回家吃。”
“你看你看,口是心非最不招人喜欢。”
陆恩熙拆开果篮去厨房洗,和炒菜的张宇恒肩并肩,“乔菲快回来了,知道吗?”
张宇恒拎锅翻炒,青菜腾空跳跃,又落回锅底,“看她朋友圈了,兴奋得什么似的,一个十八线小配角,整天瞎忙活,要钱没钱要名气没名气,还兢兢业业熬日子。”
陆恩熙一颗一颗洗葡萄,白白嫩嫩的手指滑过翠绿的果实,“人各有志,她的梦想就是当演员,像奥黛丽赫本那样。”
“她也就长得像赫本一丢丢,其他的真没瞧出来,人赫本跳芭蕾舞,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她连广场舞都跟不上节奏。”
陆恩熙想起乔菲跳舞的样子,乐道,“你当她面可别这么说。”
“了解,人艰不拆。”
饭菜上桌,张梦瑶几乎是踩着点过来,洗洗手就入席。
“哥,我爸给你带的酒。”
张宇恒拿起桌角的自酿米酒,“你爸退休生活过得真滋润,又是酿酒又是养花,听你大伯说,最近还迷上了遛鸟,可真行。”
“嗨,他就一闲不住的老头儿。”
张梦瑶捏筷子开吃,先给堂哥竖起大拇指赞了个,“我爸说你平时工作忙,饮食规律还熬夜,这个酒很滋补,补肾。”
陆恩熙扑哧乐出声,“适合你堂哥,他长着一张肾亏的脸。”
张宇恒皮肤白,长相秀气,有点娃娃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又爱笑,更显得少年感十足,说肾亏是玩笑,客观来讲他个高人帅,很像年轻时的莱昂纳多。
张宇恒抬手要拿筷子敲她头,“怎么说学长呢?
小梦不懂事你也不懂?”
张梦瑶吐吐舌头,跟陆恩熙八卦,“要不是他大学谈过一段恋爱,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诶哥,你当初是怎么被甩的来着?”
张宇恒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温柔小白花,在她面前不能大声说话,怕给人吓哭。
白裙子,小高跟,齐刘海,长头发,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人家。”
人家想吃棉花糖,人家害怕一个人回家,人家不要嘛。
张梦瑶见过几次,次次掉鸡皮疙瘩。
可张宇恒鬼迷心窍地宠了她两年多,捧在手里当公主。
那时张宇恒低调含蓄,平时出门骑个山地车,有事开一开家里没人用的丰田凯美瑞,吃饭基本在食堂解决,偶尔下馆子,人均不超过两百。
他准备大学毕业后再跟女朋友说家里情况,到时候领证结婚。
没有金钱诱惑,干干净净和一个人好。
可大三下学期,白月光和他一同学搅合到了一起,两人睡了个把月才通知张宇恒。
分手那天白月光挺诚恳的,“我对不起你,但我没别的办法,我老家在农村,想在洛城立足就得找个有实力的男朋友,咱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