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些人。
沉默着的严嵩,微一沉吟,又继续问道,“麦公公那边可说太子南下的原因。”
“回老爷的话,说了,说是要开海禁,让太子创个天子南库出来。”
“什么——”
严嵩的声调瞬间拔高,甚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他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天子南库??你没有说错?”
“没,小的没记错。”
管家低着头思考了片刻,又点了点头,“麦公公托人就是这么说的。”
“对了,麦公公还托那人说。”
“还说了什么。”
严嵩那浑浊的双眼中,瞬间闪烁着一道精芒。
“还说这消息来得不容易,明年的孝敬要多涨一些。”
管家摇着头开口道。
“哼——”
严嵩呵呵冷笑。
这麦福也是钻钱眼里去,每年拿这么多银子,也不怕给他撑死。
冷笑过后,严嵩双手撑着炕沿,准备下炕。
一旁的管家当即上前,搀扶着他。
严嵩在管家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下炕,而后又站直了身子。
他立在房间中央,也不走动,伸手接过管家递来的一个铜制小暖炉,而后便怀揣双手,双眼幽幽地望向房间正中央的一个香炉。
此刻,炉上加了镂空的玉盖,不断向外氤氲着缕缕青烟。
烟霞遍室,檀香满屋。
这香炉,宽大如盘,极端扁圆低矮,颜色也很是奇特,紫中带着青黑,就好像茄子皮。
这香炉看起来,比不得金器,玉器,但这是宣德桥耳炉,由风磨铜锻造而出。
更是世宗陛下亲自御赐之物。
有这层含义在此,严嵩此刻看向这炉的意味就值得探究一二了。
严嵩之所以能够取代夏言,成为首辅,他自己也很清楚原因。
这原因不外乎三个。
一能赚银子,二能背锅,三能压制清流,制衡外廷朝局。
这坊间所说的什么善写青词,才能获得宠信,都是笑话。
要是太子会找来银子了,那自己的用途,在皇帝心中就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