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营救突击队未能靠近太子主帐,全部被杀。”
“报,沙州西北有草原游骑寇边,人数不下五万。”
“报,湖州沿海多处郡县发现鲛人出没,大有上岸袭扰之态。”
“报,沧州雪域关口,出现数股狼族游骑,合计数量不下五万。”
军情像是雪花一般飞入南疆边军的帅帐,消息一个比一个消息惊人。
两国陈兵边境对垒的连锁反应来了,四周各大势力开始对大离虎视眈眈。
石敢当的头都要炸了,全部的压力都来到了他的肩上。
皇帝没给他明旨,意思就是你看着办。
此事最好的结局是营救太子成功,狠狠地打痛南湖国,他石敢当戴罪立功,大将军之位可保,大离朝挽回了颜面。
此事最差的结局是国战开启、太子身死,同时大离朝面临和各大势力的四线作战。
此后,大离腹背受敌,陷入战火纷飞的动乱之中。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答应南湖国的要求,拿任禾去换回太子。
结果就是任禾被南湖剑宗杀死,大离朝的耻辱更深一层。
不仅大离脸面无光,遭到百姓唾弃,同时他石敢当还要继续被问责。
石敢当尝试了组织战力高强的营救突击队,配合南湖国军队中的暗碟去营救太子。
但连续三波的营救都失败了,三波敢死队犹如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安插在敌军中的碟子也几乎要暴露精光了!
石敢当本想在营救了太子之后,狠揍一顿南湖猴子,却没想到拖的时间越久,局势就变得越复杂,对大离越不利。
他陈兵二十万于边境施压,本意是要秀秀肌肉、摆出气势。
即使突击队营救不成功,也能通过谈判营救太子的。
现在好了,之前还把南湖国的使者拒之门外,随着其他势力寇边的消息传来,现在人家也不想谈了,只要任禾!
骑虎难下的变成了大离朝,要怎么办?
就在石敢当头大之时,任禾来了!
石敢当见任禾如见救星!
“任禾兄弟,陛下可有旨意让你带来?”
“并没有!”
石敢当一愣,惊喜之情如冰雪消融,变成了无尽的沉默。
任禾不是带着旨意来的,而是自发前来。
这意味着,陛下并没有下旨给任禾。
如若任禾换回太子之后,能安然返回,举国同庆,他石敢当可免于问责。
如若任禾换回太子之后,身死南湖国,则他石敢当就是罪人,全大离朝的百姓都会唾骂他。
他就变成了那个替陛下背锅的人!
甚至不止百姓会唾骂他,陛下也会拿他开刀以平息民怨!
想来想去,被架在火上烤的还是他石敢当,真是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草,你父子俩真会玩,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铲土,老子招谁惹谁了,惹上了这么个大麻烦,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石敢当在心里咒骂着。
任禾了解完当前局势之后,也不禁为大离朝捏一把汗。
没有办法了,只有靠自己了。
“大将军,通知对方吧,五日后我去换太子。”
“自愿的!”
任禾最后强调了一句。
......
大离太子被俘虏,这可是南湖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成就。
南湖国境内,特别是京都南湖城就像是过年了一样,朝堂及民间一派喜气祥和的景象。
南湖太子苏慕琉正在东宫的花园里作画。
画中细雨朦胧,长河泛舟,一个绝色女子正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立在一艘小舟的船头,俏丽而又清冷。
如果任禾看见在此,看见画中女子的话,他一定会惊呼:“这不就是我的“女朋友”阿楚姑娘么?”
但画中女子长了一张楚芊荨的脸,却全无楚芊荨的神态。
楚芊荨与纪安然不同,纪安然是冷傲的寒梅,而楚芊荨却是温婉的雏菊。
作画的人显然没有把握住楚芊荨的特点,空有一张楚芊荨的绝色脸蛋,却全无楚芊荨的神韵。
苏慕琉画完了画,紧紧凝视良久,忽而一把将画纸蹂碎了,脸色不善地离开了花园。
他回到了书房里,再次提笔写字。
只见他落笔如龙,顷刻间一句“有时三点两点雨,到处十枝五枝花”便跃然纸上。
他的这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气势如虹!
若是让扶离书院文苑的先生们看见了,肯定会得一句由衷的赞叹:“好字!”
字是好字,可是却与那句诗的意境丝毫不搭!
“可惜了任禾,我南湖国数百年来也出不了你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天才,可你为何偏偏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太子纪凌然呢?”
“这或许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