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秩序司审讯堂里,气氛肃杀!
季复筹和那名被空明打伤的执事跪在地上,额头抵地。
百里流苏坐在审讯堂主位上,天谕院天神使、武谕院武神使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旁。
空明及朝天歌站在审讯堂的左侧,脸色冷沉如水。
陈小刀刚刚被人抬了进来,百里流苏和两位神使瞧了一眼依然昏迷的陈小刀后,他就被抬下去休养了。
“三日了,说说吧,查得怎样?
“刘达生是怎么死的?凶手抓到了吗?”百里流苏面无表情地问道。
季复筹抬起头拱手回答:“禀夜神,追捕不到任禾与陈小刀所说的凶手,或许这个凶手本就不存在,是任禾编撰出来的,刘达生就是被任禾所杀。”
空明怒了:“你的意思是说,七品的任禾当着十数个武谕院尺徒的面,在极短的时间内杀了六品的刘达生,还把他的头颅斩了下来?”
“虽然他们的境界是有很大的差距,但不代表不可能......”
季复筹越说声音越弱,就连他自己也说得越来越不自信了。
秩序司的使命本就是维护秩序,伸张正义,监百官、查贪腐、断难案、斩暗碟,所有的决断或者给人定罪,讲的就是证据。
如今作为执法者的人却反过来不用证据,而靠猜测给案件定真相,属实可笑!
“陈小刀是被你们私自用刑搞成这样的?”
百里流苏再问。
季复筹的神色有些惊慌,却仍故作镇定回答:“是。”
而亲自动手的那名执事,被百里流苏问话之时就已经颤抖不已了,此刻嘴唇微颤着回道:“是是是......”
“法无授权即禁止,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人所为,则不能给他人定罪,继续追查就是了。”
“但是,对自己的同袍私自用刑则显得过了,会让手足寒了心!”
百里流苏淡淡说道,而后瞥了一眼武神使:“他们是你的人,你处理吧!”
“遵命!”
武神使恭敬领命,而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复筹两人,眼神不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朗声道:“你俩查案不力,令秩序司颜面受损,你俩都罚俸一年。”
“对同袍私自用刑,不遵守秩序司的规矩,影响极其恶劣!”
“责执事赵勇刑棍九十,降为尺徒,留司观察半年。”
“责神谕者季复筹刑棍九十,英灵殿跪坐思过两个月。”
“你们可有异议?”
武神使喝问道。
“遵命,属下认罚!”
执事赵勇的处罚最重,除了九十型棍之外还要被降职,他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
要知道,秩序司的刑棍是不允许受罚之人运功抵御的,九十刑棍下来,他即使不死也会被打得半残。
他虽心中有怨气与不服,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参与暗碟抓捕行动的尺徒保护上司不力,责所有人清扫道英灵殿跪坐思过一周,罚俸半年。”
“陈小刀有伤在身可免受处罚。”
“任禾拼死向凶手出刀,虽未能救下刘达生,却因此受了伤,同样可免受处罚。”
“我本人御下不力、管理不善,责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武神使宣布完处罚之后,百里流苏不置可否,依然面无表情。
空明哼了一声便走了,这表示他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待得空明及朝天歌走后,天神使和百里流苏同时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轻舒了一口气。
对于空明及朝天歌这两个得力下属,他们真真是又爱又惧。
他们两人都极其护短,要是真发起疯来,就算是百里流苏也觉得头大!
......
夜已深,百里流苏的书房里,有三人在喝酒。
分别是夜神百里流苏、天神使、武神使。
三个年过半百的人在自顾自地喝着酒,却无人碰杯。
“这件事,你怎么看?”
百里流苏放下酒杯,看向天神使。
天神使知道百里流苏问的是什么,于是认真说道:“禀夜神,在太安城,除了极个别站在山巅的至强者,没有人能逃得过秩序司倾巢而动的追捕,任禾与陈小刀说的那名凶手并不存在,刘达生就是任禾杀的,陈小刀没那本事!”
三名秩序司的大人物,其实对这起案子心里门清。
别人不知道秩序司的恐怖,他们还不知道么!
秩序司里夜神百里流苏是最强大的二品彼岸境武夫,并且进入二品已将将近二十年,实力深不可测。
四大院的神使除了灵谕院的灵神使之外,他们三人都已进入三品境多年,虽然不全是武夫,但此等战斗力早已立于山巅。
十二名神谕者中最低的都是五品问心境,其余皆为四品自在境,最高甚至有一名已经破境入了三品金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