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大离王朝当朝宰辅刘端黑沉着脸坐在书房里。
书房内另有两个人,一个人书生装束、面白无须,双手抱剑于胸,静立于书房的案牍旁。
另一人穿着下人衣服,嘴巴已经被抽烂,满口牙齿已经没有几颗完好的了,此刻正跪伏在地不住地哀求:“老爷明鉴啊,那晚小人带着姑娘上房后,后面的事确实不得而知了,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也断然不敢伙同外人谋害少爷啊,呜呜呜!”
这跪地求饶的下人,赫然便是那晚陪同着刘颂前往水玲珑的那名车夫!
刘颂和常庆失踪三日了,他们进了水玲珑就仿若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人了。
水玲珑早已被查封,老鸨及那三名花魁均被关到了秩序司的大牢里,每日均被不同的人提审,却无法问出什么来。
天谕院的尺徒们里里外外地把水玲珑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都找不到二人的踪迹,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当然不敢害他,但是我希望你清楚,如果找不回来少爷,你和你的家人都会为他陪葬!”
刘宰辅的声音很冷,冷得让人胆寒。
刘端自从扶离书院文苑毕业后,在仕途上一路坦途,以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成为了宰辅,创下了大离朝宰辅的最年轻记录。
如今他年近六十,膝下只有刘颂这么一个独子,可谓是他的命根。
他也早已为刘颂安排好了一切,为他的前途扫清了一切障碍,只待他从扶离书院毕业。
现在刘颂忽然就失踪了,并且很有可能是死了,他如何能保持冷静?
他巴不得立刻将眼前的车夫碎尸万段,但是为了那一丝的渺茫机会,他强忍住了心中的杀意,开始谆谆善诱起来。
“现在你仔细回想一下,为何少爷忽然要去水玲珑,又为何忽然大摇大摆地在大堂里玩耍,在此期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话,事无巨细地都给我说出来。”
刘宰辅冷声引导着车夫,但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若是你什么都提供不了,你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车夫浑身一激灵,不住地磕头,“谢谢老爷开恩,我这就仔细想,仔细想......对了,我想起来了。”
忽然车夫激动起来,他猛地说出了两个名字:“在前往水玲珑的路上,我依稀记得少爷说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什么苏蓉蓉,一个是什么任禾!”
“还有呢?”刘端闻言激动站了起来,双目通红死盯着车夫。
“没...没了,就只有这么多了,求老爷开恩啊!”
车夫说完后不住地磕头,砰砰声响中额头早已磕破,血流不止。
车夫被带下去关押起来了,书房里只剩下刘宰辅和那名抱剑的贴身护卫。
“大人,苏蓉蓉乃是南湖剑宗苏芒的徒孙,年纪轻轻就已是六品,深得苏芒喜爱。而任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在今年春季的月牙会上替大离插旗定军山的书院武苑的弟子,并拿走了太子奖励的那枚储物戒指,从身份上看,他应是少爷的师弟。”
抱剑之人说话了,他的情报非常准确,将苏蓉蓉与任禾的身份背景全都点了出来,“只是这两个人,和少爷的失踪会不会有关系呢?不会不会少爷的失踪依然是离殇所为,毕竟那晚离殇杀了三个大人您的派系部下。”
“以常庆五品的实力他们都能做到让他们无声无息地失踪,想必是早有谋划的。”
刘宰辅在书房里踱步不停,片刻后他继续说道:“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离殇杀那三人是在制造混乱、掩护某件事情,说不准他们的目标就是颂儿!”
刘端缕着胡须、眯着双眼,眼神深邃,“离殇的事情先不管,那是秩序司的事。刘奉,你亲自去查一查苏蓉蓉及任禾,看看他们和颂儿有没有什么瓜葛。其次,这苏蓉蓉是南湖剑宗的人,而任禾却在春季的月牙会上杀光了南湖剑宗的人,南湖剑宗扬言一定会报复任禾,这是两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查一查这里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是,大人!”
抱剑剑客刘奉领命而去。
刘奉,大离朝有数的高手之一,曾经在大离的高手中仅次于赵天行与百里流苏等一流高手,排在第二档。
在刘端成为宰辅之时他就已是三品,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还停留在三品吗?
刘端虽身居宰辅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一介书生,却可让刘氏最天才的剑客侍奉其左右,实在令人叹服!
刘奉走后,刘宰辅坐回椅子上,他双拳紧握,脸色狰狞,怒视皇宫的方向低声怒吼道:“不要逼我,我已经舍弃了一个杨家了,真的,不要逼我!”
......
沧州,冷月剑阁。
山间云海之上,有两道身影在御剑飞行,在两人之间,有数道飞剑在互相缠斗,剑气呼啸、剑光凛冽!
冷月剑阁大雪坪之上,有数十人正在仰头观望着空中二人的比试,阁主史观海就端坐在一张大椅子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