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犁捻动剑诀,长剑离手,如龙游雨幕,带起凛冽的剑光直取疾冲而来的任禾的心脏。
铛!
长刀挡住了长剑的攻击,任禾凝滞了片刻,而后长剑弹起的瞬间又再次如毒蛇吐信一般,再次直刺而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雨水快速地凝聚在一起,变成了十数把水质长剑,和那长剑一道直取任禾上中下三路。
南湖剑宗,主修习天地灵气中水灵气,遇水则是主场。
今日是雨天,无形中让苏慕犁再度强上三分,他一手驭长剑,一手驭水剑,犹如暴雨梨花般,全方位地攻击着想要近他身的任禾。
得亏苏慕犁只是七品,如若是六品化合境的剑修,在气血化合之后能在体内蕴养本命飞剑,那才是剑修最强的剑,攻击力当世无双。
苏慕犁虽还未蕴养本命飞剑,但他这一手驭剑术,在同龄人之中已是出类拔萃,威力骇人!
面对如此多把飞剑的攻击,任禾停下了脚步,不再急着近苏慕犁的身,原地挥出数刀,将周身护住,任由那密密麻麻的飞剑叮叮当当的刺在长刀之上。
人力有尽时,气机也不可能无休止地使用,苏慕犁一手驭剑、一手操控天地灵气,终有换气的时候。
而他只需要守住,不被苏慕犁重创,待他换气之时,就是他近身斩杀之时。
终于,约莫过了半刻钟后,攻击他的十数把水形飞剑消散了,那把长剑也飞回了苏慕犁的手中。
任禾看着手臂上新多的两处创口,冷笑了一声,“现在,轮到我了!”
嘭!
任禾双脚重踏地面,在泥水飞溅中,迅速拉近着与苏慕犁的距离。
一气换毕,刀光却已至身前,苏慕犁来不及再次祭出飞剑,只好手持长剑,与任禾短兵相接,近身缠斗在一起。
刀剑相交、拳脚互拼,叮当声与拳拳到肉的闷哼声不断响起!
再瞳术绝对迟缓的效果下,近身缠斗的苏慕犁的所有轨迹与招式衔接皆无法逃过任禾的双眼。
任禾的速度变得肉眼难辨,在刀光明灭之中越打越快,越打越顺手,已是压制住了苏慕犁。
修士被武夫近身,最是头疼!
砰!
忽然任禾一脚踹中苏慕犁的腹部,使得他整个人倒飞而起。
任禾拖刀急进两步,双手持刀猛然挥落,一记凶狠霸道的竖劈,刀气透体而出三丈余,直斩倒飞在空中的苏慕犁。
如若此刀斩中,苏慕犁必将被斩为两半。
紧急中,苏慕犁强提一口气挥出一剑,双脚点地两下,身形往左侧偏离了一尺,堪堪避过了那夺命的一刀,却付出了左臂被刀气削断的代价。
铛!
苏慕犁的长剑被莫问刀斩断,他整个倒在泥水之中,捂着左臂的断面处痛呼哀嚎起来。
“我说过,我会亲手下了你,为他们报仇!”
雨水不停的落下,长刀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滑落,任禾提着刀一步步向着苏慕犁走去,神色冷漠、杀意坚定!
不远处,澜和四名蛮族年轻勇士静静地看着如杀神一般的任禾,脸色微凛!
任禾早已身中五剑,为何却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那些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仿佛带不走他的力气一般,只会让他越来越强。
她心想,如若换作是我,能胜得过今日之任禾吗?
他摇了摇头,心中并没有答案。
任禾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至在泥水中不断坐地后退的苏慕犁身前,他双手举起了刀,瞄准了苏慕犁的心脏。
只要这一刀挥下,苏慕犁便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忽然,苏慕犁嘴巴张了张,一颗散发着淡淡幽光的黑色剑丸被他吐了出来。
“小心,那是剑丸!”澜惊呼出声!
任禾还没看清楚那剑丸长得怎么样,飞至他身前的剑丸之中忽然爆发出一道凛冽的剑气。
白光耀目,一道任禾无法抵挡的剑气骤然穿透了他的腹部,并且伴随着铛的一声巨响,任禾整个人倒飞而回,狠狠地砸倒在泥水里。
若不是先前苏慕犁吐出剑丸的一瞬,任禾收回长刀护住了胸膛。
说不得,他就会被那剑丸内蕴含的剑气洞穿了心脏。
好阴险,想不到苏慕犁居然还藏有这么一道压箱底的护身法宝,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眼见着任禾捂着腹部,艰难地从泥水中站了起来,苏慕犁大骇,心神皆惧。
他惊恐叫道:“这剑丸里藏有我师傅的一道剑气,五品武夫都未必能挡得住吧,这样也杀不死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恶鬼,身上受了那么多那么重的伤,换做是其他人,早已身死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任禾拄着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吐出一口鲜血,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带血的银牙,“不杀了你,我怎么敢先死!
他一手捂着腹部,试图止住那不断流出的血液,以及想要流出的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