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周镇蛮没有防备,被这七品法师的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给影响了心神,差点酿成大祸,好在任禾反应够快,出手救下了他。
否则,刚才他就已经死在了那名武僧的长棍之下。
周镇蛮脱离了佛法的影响之后,心里一阵后怕,背心处渗出了阵阵的冷汗。
他长枪朝前一指,怒喝道:“妖僧,胡言乱语的影响他人心神,实在是邪恶至极,纳命来!”
噗!
就在周镇蛮想要再次进攻之时,忽然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闪过,原本盘膝坐在地上的七品法师,捂着咽喉倒在了地上,挣扎片刻后,一命呜呼了!
是澜,她一直潜伏而来,一击得手,迅速地再次消失在了乱石堆处。
“大家千万小心,那专喜偷袭的狼崽子又来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赶至乱石堆边缘处的苏慕犁,在目睹了那名七品法师被澜偷袭身亡后,再次揪心起来,大声地嘱咐着同门。
如果要评选他心目中最危险的一个人,澜的危险系数犹在那名草原部族的神箭手之上,实在是令人头痛不已。
七品法师已死,西域禅宗仅剩下一个八品武僧。
他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要逃跑。
却没跑出几步,被怒气冲天的周镇蛮三招击倒在地,一枪洞穿了他的心脏。
至此,西域禅宗团灭!
千仞赶至,与任禾身后不远处的四名蛮族勇士对峙着,防备着他们的出手。
怎知那些人仅是停在原地,并未对他们出手。
“千仞、师兄,蛮族现在是我们的盟友,咱们先不要内斗,先解决了外部的威胁再说。”任禾赶紧出声解释,免得双方擦枪走火。
怎知,在听了任禾的话之后,周镇蛮却怒了,他冷声质问任禾:“师弟,你怎可擅自与蛮族之人结盟,你可知当年他们在沧州犯下的滔天大罪?你可知我为何叫镇蛮?”
任禾有些尴尬,“师兄,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才十几岁,当年沧州的事与他们无关,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是蛮族人,我一个都不会相信!我的爷爷奶奶、我的族人、我的家乡,可全都是被蛮族人屠戮的。镇蛮镇蛮,我的父亲给我起镇蛮之名,就是要让我时时牢记血仇,若他日学有所成,必将镇杀蛮族千年、万年,方可报我周家的血海深仇啊!”
周镇蛮怒吼起来,怒发冲冠、声嘶力竭!
千仞闻言也冷着脸、沉默不语,他虽是一名人蛮混血儿,但他的族人、他的家乡,也曾在蛮族入侵沧州之时付出了血海一般深重的代价。
所以,对于周镇蛮的感受和愤怒,他是能够理解的。
任禾无奈,但现在四周危机四伏,他不想再和周镇蛮做过多解释,也不想着要说服他,这种血海深仇,没经历过的人,没有资格去评价。
他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无需他人的理解与同意。
任禾紧了紧手中的莫问刀,淡淡说道:“师兄,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此一时彼一时,有气节和使命是好事,但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活下去!”
“我当然知道活下去很重要,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从理智的角度来说,师弟你这样做,其实是正确的。”
周镇蛮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但他看向任禾身后的四名蛮族勇士,脸上仍然充满着厌恶之色,继续朗声说道:“但若是要蛮族之人出手我才能活,那这命,我周镇蛮不要也罢!”
唉!
任禾心底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澜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那四名蛮族勇士的身前,她的脸色很难看,似在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作。
她冷漠的声音响起:“既然你的师兄话说得那么决绝,我们也就不好再和你们结盟了,不然传出去的话我很丢脸!就这样吧,你们自生自灭吧,懒得理你们!”
澜扭头便走,身影再次消失在了乱石堆处,另外四名蛮族勇士神色不善地看了周镇蛮一眼,也跟着澜消失了,向着远方遁去。
随着蛮族人的离开,场面瞬间变成了三打十!
任禾三人要面对来自南湖剑宗五人、草原部族两人、西楚三人的围殴,九死一生!
“任禾、千仞,你们害怕吗?”
周镇蛮神色沉着,手持长枪挡在任禾与千仞身前,意气风发!
“不怕!”
“怕个球!”
周镇蛮笑了笑,一股与天地为敌的气概油然而生,他一甩披在身上的代表着大离的黑龙旗,手执长枪朝前一指,意气风发、一往无前!
“不愧是我武苑的好兄弟,不愧是我大离的好儿郎!你们还年轻,未来前途无量,今日就让师兄做一回英雄吧,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快走!”
脚步声与刀剑声响起,三股敌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杀了过来!
“装什么慷慨赴死,装什么老成,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赴死这种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