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历一百二十一年,承平九年。
冬至日,太安城天生异象,风云卷动、氤氲彩光满天幕,传说中的极品灵珠降世。
那一年,大离王朝秩序司换了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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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北境万里雪域遭遇了数百年来罕见的寒潮,有蛮族大合萨状若疯癫,口中念念有词:“蛮神觉醒,凛冬将至!无尽寒冷吞噬世间,无人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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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十年,北境狼族寇边,雪域关破,狼族率蛮族大军杀入沧州,烧杀掳掠,沧州多地生灵涂炭。
此后,大离朝历时一年击退蛮族的入侵,收复沧州,重新掌控雪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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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二十五年、二十六年,沧州滴雨未降,连年干旱,百姓失收,北地饿殍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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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二十七年,初夏,沧州迎来了连降三日的大雨,百姓久旱逢甘霖,高呼雨神垂怜,众生得救。
任禾就在这大雨初歇的午后,随着黑衣执事朝天歌,前往太安城。
太安城,作为大离王朝的都城与权力中枢,乃是当世第一大城。
秩序司,作为大离王朝的国之重器,犹如一头猛兽,蛰伏太安城,监察全天下。
方寸楼,是秩序司的中枢。
之所以把秩序司的中枢叫做方寸楼,可不是说秩序司的中枢仅仅只有那一栋圆形楼宇。
恰恰相反,方寸楼是一座占地非常宽阔的枢纽重镇,方寸楼内宅院、演武场、武库、案牍库、大牢、密室一应俱全,只不过最显眼的是那一栋高达六层的各层级人员办公用的圆形楼宇罢了。
之所以取名叫方寸楼,乃是比喻“方寸之间自有天地,方圆之内自有秩序”的意思,和秩序司创立的主旨遥相呼应!
是夜,方寸楼内天谕院,天谕使的书房里,有两人在烛火下饮茶。
分别是天谕院的统领人——天神使,一名年近五十,却看起来没有一丝老态的消瘦中年人。
以及他的得力下属神谕者——空明,一名年近四十,看起来却有些白胖,仿若一个富家翁般的中年人。
天谕院作为秩序司内负责监察百官,主查贪腐、结党、谋反等,天谕院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调查与审讯,武力值在秩序司内也仅次于以杀伐著称的武谕院。
在大离王朝为官的人,即使是清正廉明的好官,不说见到天神使,即使是见到天谕院的神谕者、执事,甚至是尺徒也都是头痛不已的。
天谕院的人天生就和他们不对付,搞的就是他们这些当官的,比作水火不相容也毫不为过!
“朝天歌去往沧州已有三月有余,事情的调查可有进展?”
天神使给空明递过一杯新沏好的上等白茶,像是很随意地问道。
空明接过茶杯,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天神使的习惯和性格,往往他看似随意的话语,却代表他无比的重视。
如若想着敷衍了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空明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制服,正色道:“回神使,天歌曾于半个月前从沧州的岱城通过信使传回密函,他只能调查到当年那女人确实曾到过岱城,至于之后是留在了岱城隐居下来,还是越过雪域关前往北境,则无法确定。这一案件太过久远了,还有待持续调查。”
“很好,起码有了方向,继续调查吧!”天神使淡淡说了一句。
“请神使指点方向。”
天神使瞥了一眼白胖的空明,揶揄道:“空明啊空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还是这么滑头,你这道行不去做买卖真是浪费了!”
“嘿嘿,也许空明所想的不一定正确呢!”空明饮了一口茶,严肃的神色散去,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天神使扶额叹息,无奈道:“你呀你......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以那女人的身份和能力,再如何查那女人也终将是白费力气,不如从她的后代入手去查,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你就让朝天歌往两个方向去查,第一,加派人手,查岱城、乃至沧州北部一带的所有城镇与村落,所有在承平九年冬至日后出生的,以及承平十年出生的所有年轻人,特别是人蛮混血儿,详细了解这一批人的身份背景和特殊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第二,查那个年龄段修道习武的天才,以那人的天赋异禀,如果他有后,他的后人必定不凡!虽说当年蛮族入侵沧州,遗留了很多蛮民在沧州,导致沧州的人蛮混血儿不少,但这样特殊的血脉却一定难以隐藏。”
天神使一口气给空明指明了调查的方向,省得空明再继续装不懂来求指导,这样的马屁他不需要。
“多谢神使,神使一席话让空明豁然开朗,我这就传信给天歌,让他重新制定调查计划,务必尽快取得进展。”空明嘿嘿一笑,爽朗应承。
“记住保密,此事为特级机密,不可以向任何不相关的人泄露,否则,后果你懂的。”天神使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