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汲的动作顿住了。
他眸色顿时暗下去不少，视线沿着戚菲脸上的轮廓转了一圈。
无人机嗡嗡响着，急切想上前吃瓜。
小铃铛在戚菲的意识里越缩越小。
它害怕嘤嘤嘤！
总感觉这个氛围，就像主人坑了沈翰之洗澡卡的那一天！
半晌，陆汲终于又动了。
他倾身往前，缓缓将戚菲的手腕给抓住了。
随后捏了捏她的食指，抵在自己的掌心里。
声音很低。
“那……我们来签字画印吧。”
仿佛诱哄一般。
“签了名，这洗澡卡就安全了。”
“那些打工人，都是我们的。”
戚菲显然对最后一句话十分有反应。
“我的！”她坚定无比。
陆汲：“……”
“好，你的。”
【我的妈呀！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什么游戏！】
【也就汲哥愿意在戚菲睡着的时候还陪她玩这个了呜呜呜！谁说这不是爱？谁说的！】
【菲姐：我就算喝了安神汤，昏死过去，该是我的还是我的！休想占老娘便宜！】
【可是汲哥好宠！不就是洗澡卡和物资吗！都给你！】
【骚瑞，唯粉号彻底不切了，让我沦陷吧……】
【你们真的好疯啊，认真的吗？那也带我一个吧……】
戚菲满意了，舒服了，四仰八叉地躺着了。
小手一挥，就抵住了陆汲的掌心。
动作开始往下走。
陆汲抿唇，屏息盯着他的手。
小铃铛：！！！
这一定是个阴谋！
主人现在签名，签的肯定不是戚菲啊！
那岂不是就要露馅了？！
大反派像人精似的，要是知道自己隐婚的老婆被人换了芯子，会不会直接爆炸啊！
然而小铃铛疯狂大吼，戚菲也没有动静。
手指继续游走！
一撇！
陆汲眼神凌厉起来。
这个走向，是“戚”，还是“姒”？
一切，就看下一笔了。
然而很快，戚菲给出了下一笔。
她往下走一条笔直的线！
陆汲皱眉。
这似乎跟两个字都不沾边？
这是什么字？
紧跟着，戚菲勾唇一笑，唰唰几笔，写完了。
陆汲的眼神跟着游来荡去。
在白皙的指尖上，缓缓看见了两个让他无法置信的两个字——
傻X。
空气陷入久久的沉默。
陆汲：“……”
戚菲收回手，转了个身，嘴里嘟嘟喃喃。
“这可是合同，能随便签吗？我是看起来这么傻？”
“还想坑我？反弹反弹反弹……”
陆汲：“……”
弹幕：“………………”
【散了吧要不然？】
【戚菲！我恨你是块木头！！！】
【你好好睡，戚菲。去睡吧，睡你这个不被定义的觉吧！】
【虽然但是，我笑得有点大声】
【戚菲有毒，我从第一期黑粉到路人，到现在有点真香啊啊啊谁来拉住我啊！】
【松了口气，我不想磕什么莫名其妙的CP！请你继续保持，戚菲！】
【据我所知，这真的是全网跟陆汲有CP之后没有被骂的第一人】
【我们粉丝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希望汲哥好好活着罢了】
陆汲憋了口气，起身直接往轮椅上一坐，往外滑动。
【还装啊你！】
【老婆都没了，不想走路怎么了！】
轮椅移动到外面。
月光顿时洒了满身。
他抬眼朝着月亮的方向看去，气息微沉。
三百年了……他在这个世界足足等了三百多年。
实在太久了。
如果这次还不能找到答案。
那就按照原剧情，毁灭这个世界吧。
陆汲闭上眼。
他想到那双抚摸在自己伤口上的手，温柔，缱绻……
“小蛇小蛇，今天果子好吃吧？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哦！”
“我带你洗澡了，看我对你多好！”
“你伤口疼不疼？疼你就喊一声！来，嘴巴张大，跟我一起喊，啊——”
当时仙魔大战后，他元灵受伤，附在一条蛇身上。
只记得有人将自己捞了回去。
并且在修复灵识的时候，常常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
而最后匆匆离去，也只记得别人喊她“姒姒”。
后来翻看命簿，想去找她，只看见命簿上“三日后，去异界历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