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翊从宫中回到沈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十分寂静,若是往常,阿锦知晓他归来了,定然已经迎了出来了,可是今天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世子妃呢?”沈安翊问了问院子里的人,那婢子垂头回答道:“回禀世子,世子妃今日一早就外出了,至今尚未归来!”
这个时候财伯刚好到院子里来,想问沈安翊今夜膳食的安排,又告诉沈安翊道:“世子,世子妃差人来说今夜留宿在袁府。”
沈安翊顿了顿,当即回想起来今日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将小祖宗给得罪了?
再三确定之后,他很确信,今日、昨日都没有将人得罪,那好端端的怎么一声不吭就就回了袁府了?
“重山,去袁府!”沈安翊回到府中不到片刻又出了门。
坐在马车里的沈安翊闭目养神,佛珠在手中轻轻转动着,今日皇上宣自己入宫不仅是为了瓦刺细作之事,还告知了自己袁忠国袁大将军近日将瓦刺打得连连败退,好几次瓦刺想要偷袭边城都被袁大将军带着兵将门打得落荒而逃,这着实是一件大喜事。
可是元帝的表情还是甚是凝重,沈安翊看着他,开口问道:“皇上是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元帝抬眼看了沈安翊一眼,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来朕的确是对翰儿疏忽了,竟然让那小太监在他身边兴风作浪而不自知,既然把皇长子当成了目标,那所有事情定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翊儿,当日你说你对朝堂之事没有兴趣,可眼下事关社稷,朕要你全心全意辅佐皇长子,你可愿意?”
“微臣答应皇上的事情定然不会食言!”沈安翊答道。
沈安翊听着马车外头的喧嚣声,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皆是冷意,他虽然自幼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可是阿爹曾经对自己说过,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为了宫中的阿姊守住元国的天下,只有天下太平,身为皇后的阿姊才会安康无恙。
以往他不理解,可自从有了阿锦之后,沈安翊渐渐明白了阿爹当初的话是什么意思,国安,家才会安。
他似乎能够明白当年为什么阿爹会为了阿娘放弃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当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以后,其余东西便都不重要了。
裴绍翰再怎么不济也是他阿姊的亲儿子,也是他沈安翊的亲人,再说了,每个人都说皇长子是个不长进之人,可这段时间他亲自授课,观察了裴绍翰好久,其实并非众人所说。
只要再给裴绍翰些许时间……
“世子,袁府到了!”重山的声音打断了沈安翊的思绪,他冷哼了一声,随后重山已经将车帘掀开了。
沈安翊走了两步后,回头,扔了一块银锭子给重山,说:“我记得街头有个卖糖人儿的,你去买一支回来,世子妃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是!世子!”
……
袁容锦自打回了自己屋子里后,就闭门不入,她心中胆战心惊的,又怕裴绍翰让人追来,又怕阿兄来找她秋后算账。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袁容锦吓得站了起来,面上明显的惊慌,却在这时沈安翊的声音传来:“阿锦,是我!”
一听到沈安翊的声音,袁容锦立刻打开门,一下将门口的沈安翊拉进了屋子里,又紧紧将门关上了。
沈安翊:???
“你怎么来了?没人跟着你吧?”袁容锦紧张兮兮看着沈安翊,沈安翊被的模样逗笑了,走到桌子前倒了杯热水的时候递给了她,袁容锦接过来之后抿了一口,美眸看向了沈安翊,一脸迷惑:“你怎么知晓我在这里?”
“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竟然吓成这副模样?”沈安翊牵过她的手,才发现袁容锦真的被吓得不清,手心都是冰冷的。
“沈安翊,你说皇上他凶不凶?”袁容锦耷拉着脸,样子甚是可怜:“皇上会不会动不动就要让人挨板子?”
沈安翊挑了挑眉,将人拥进了怀里:“究竟发什么什么事了?”
“呜呜呜,我今天把皇长子得罪了……”袁容锦娇柔的开口,将今天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安翊,说到最后抬起了头,看着沈安翊道:“他要是回宫里头同皇上告上一状,我是不是就要遭殃了?”
沈安翊低头在袁容锦额头亲了亲,道:“阿锦,圣上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今日你对裴绍翰所说所做之事皆是为了他好,圣上又怎么会责怪你?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记着,只要有我在,这世间无人能够欺负了你去!走吧!随我回府!”
沈安翊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哭笑不得,安抚好了怀中的小祖宗之后,便决定要将她带回府中去。
刚打开了门,袁容锦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要不然你带我从屋檐上出去吧!我怕在府中遇到阿兄,我今日,还将阿兄也得罪了……”
沈安翊:……
重山拿着一只糖人儿傻憨憨站在袁府门口等候着,等了许久却没有看到世子和世子妃从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