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躲开,免得伤到你!”齐国人大大咧咧说道。
徐福拱了拱手,十分知趣的准备离开,他挪了挪脚步,挪不动。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那纠缠自己的赵嘉说:“放手吧,你看我,救不了你。”
赵嘉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望穿秋水一般的望着徐福,死活不肯撒手,仿佛徐福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兄长!你不要走,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
男子真真假假,声情并茂,说者有心,听者亦有意,这话传到齐国人耳朵里。
齐国人冷哼了一声说:“呵!原来你才是这小子背后的靠山!”
所谓跳进黄河洗不清大概就是徐福现在的心情,那齐国人已经喝的眼神迷离,想来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徐福无奈的说:“这位壮士,可否与在下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谈谈?”
“谈个屁!给我打!”齐国人果然仗着人多势众毫无讲理的想法。
“慢着。”
徐福叫苦不迭,苦思冥想该当如何解围。
“在下的确不识得这位公子,你我都是齐国人,今日之事可否一笔勾销。”
“你是齐国人?”
那齐国人听得出徐福口音中的确有些齐音。
“也罢,既是齐国人,那田某便卖你一个面子,不跟他计较,不过,你既然替他出头,可要吃些苦头。”
大事化小已是侥幸,倘若再讨价还价,便失了诚意。
徐福希望此事尽快平息,无奈叹息一声问道:“阁下要让在下做什么?
那齐国人嗤笑一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呃,不亦啥乎不打紧,我这有一坛烈酒,只要你能一口气喝下去,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那齐国人眉飞色舞,似笑非笑,似乎等着看徐福出丑。
赵嘉嘴角微微抽搐,不知是笑还是哭,依旧是牢牢抓住徐福不放,生怕徐福跑了一般。
“好,我喝。”
一坛酒虽然是超出了他的酒量,但也不过就是大醉一场罢了,好过这赵嘉再挨一顿毒打,也免得自己再受他纠缠。
“来人,把我带来的酒抱上来!”
齐国人得意招呼,眉眼间尽是戏谑的笑意,这时候有人从二楼下来,怀里抱了大大一坛酒。
徐福看了一眼,那一坛酒着实不轻,一口气喝完即便不被醉死,也怕是要被撑死。
围观众人此时都已缓过劲儿来,有好事者甚至欢呼催促。
“嘿!这位好汉,喝了它!”
“喝酒!”
“快喝吧!”
当此时,徐福骑虎难下,但既然应承了,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在下不胜酒力,愿意陪阁下喝上一坛。
徐福话说罢,那酒已经搬到自己跟前,徐福提起酒坛,拍开泥封仰头便饮。
烈酒入喉,犹如万马在喉咙间撒蹄狂奔,顿时火辣的痛觉从舌苔口腔蔓延至喉咙,又从喉咙迅速钻进胸腹。
一瞬间徐福的胸腹如同被两只手生生撕裂一般,徐福不由皱起眉头,呛了几口,放下酒坛,这时候酒坛里还剩下一大半酒未饮尽。
齐国人见徐福吞咽困难,倒是生出一丝怜悯之心,看得出他的酒量一般,诚意却是到了。
“如果喝不下就别喝,念你是齐人,你二人与我低头认个错便罢了。”
赵嘉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目瞪口呆看着徐福竟然真的开始喝酒,而且他看得出徐福显然不胜酒力,这时候也是不忍再看。
他拉了拉徐福的衣摆小声说道:嗨!别喝了,我去赔不是就是了。”
眼下酒意并未上头,徐福尚且清醒,他见赵嘉面色凛然,看得出眼前人虽纨绔,但心地还算是纯良。
他很自负,否则也不会一言不合就与人动手,现在却愿意放下自负肯低头认错。
徐福心中对赵嘉生出一丝好感,也有一丝同情,并非是同情他挨打,事实徐福自己都是想打他的,而是同情他别有故事,至于是怎样的故事,徐福无从知晓。
极要面子的人或者说极度自负的人一定是两种人,一则是愚蠢不自知,亦不外知的人,二则便是源于自卑自轻,因而事事都要找补一些。
赵嘉的表面与内心大有不同,他大概是第二种人。
他表面的蛮横是一根保护柔软肺腑的一根刺,谁敢触碰他就扎谁。
徐福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他重新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这个时候酒水入喉已经不是先前那般撕心裂肺,反而是觉得清凉柔顺,甚至开始嗅到酒香绵软芬芳,大概是酒意开始上头,麻痹了身体的感官。
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一坛烈酒终于饮尽,那齐国人拍了拍徐福的肩膀说:“好,阁下仗义,此事便罢了。”
徐福有些天旋地转,眼睛开始模糊起来,看到的一切都是重重叠叠的,例如徐福看到那说话的齐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