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和公主还真是有缘,竟然被同一人所救,嘿嘿!”
赵正不真不假的笑着,不知想到了什么。
赵正似乎觉得太过得意有些过分,于是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小弟并非刻意隐瞒,兄长莫要见怪,小弟赔礼就是。”
见怪?赔礼?
徐福不见怪,也不需要他赔礼。
他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倘若不是因为琳琅,他隐瞒身份,与他何干?
“我明日要去稷下学宫,你要去吗?”徐福故意问道。
“一帮子读书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呢!”
赵正的眼珠转了转又道:“兄长一人难免孤单,明日我便同兄长一起去吧!”
徐福一点都不在意赵正拙劣的表演,有时候他很不解,为何有些人那般喜欢装模作样,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这世间聪明人很多,傻子也不少,聪明有聪明的好,傻子也有傻子的好。
如果他是一条毒蛇,那么就让他咬一口,如此,也许可以知晓毒蛇的毒性,配出解毒的解药。
这种方法很蠢,但徐福别无选择。
……
齐王当着满朝文武大臣说过,徐福可以自由往来稷下学宫,这句话没有收回,否则无名之辈想要进入,还是颇有难度。
这天一早,二人驱车来到稷下学宫,稷下学宫的大忌酒是荀况——荀夫子,徐福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
师父对他的评价很高,师父说他不拘一格却又异常严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早先也曾说过有机会让他去拜访,眼下正是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又涉及到琳琅,所以势在必行。
稷下学宫不愧为天下第一学府,虽然建筑老旧,却显得庄严肃穆。
重檐结构的大殿坐落于整个学宫的中央位置,其它地方古树石碑比比皆是,上下都似乎渗透着古朴厚重的风韵。
穿梭其中的每一个学子都衣着得体,举止言谈彬彬有礼,处处彰显着高等学府的风范。
徐福与赵正在路上遇到两个奇怪的人,这两个人似乎与众不同,其他的学子对他们都很是恭敬,看得出他们在这里的地位是要高于其他人的。
徐福也因此把目光投在了他们身上,这两个人从外表来看,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样貌俊朗干净,一个样貌猥琐邋遢,一个开朗大方,一个胆小怯弱,徐福不由觉得好生奇怪。
他们是不请自来,没有请柬,也无相熟的人邀请,一路上只是先绕着学宫转了一圈,现在他们不想转了。
徐福是带着目的来的,他需要找一个人,这就需要有一个人能带他们去见那个人。
于是徐福快走几步来到那两个奇怪的人跟前,有些唐突的行礼说:“在下初到此地,不知荀子先生何在,还望两位先生指点。”
二人听罢,都回礼一笑,那中年男子先开口说:“你……你……们……找……找……我师父……何何何……事。”
这人竟然有口吃的毛病,这句话说出来,似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满脸憋的通红。
赵正听了直皱眉头,厌恶之情体现的淋漓尽致,而那人看在眼里,却丝毫不以为然。
旁边的俊郎小生却是很有耐心,笑着等那人说完,才开口说道:“二位想必是新来的学友,在下稷下学宫李斯,这位是我的师兄韩非,请问二位找家师何事啊?”
徐福原先还以为他们仅仅只是地位高于普通学子,直到听李斯口中说“家师”二字时,方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荀子的内家弟子。
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荀夫子的内家弟子的,一定是品学兼优,而且要格外出众。
可想而知,荀子的弟子都不是一般人,也难怪众人方才对二人恭敬的举动,这二人的确都有资格去接受别人的敬仰。
徐福再次恭敬行礼说:“在下徐福,远道而来,希望能拜访尊师荀夫子。”
“这个不难,师父他老人家爱热闹,只要是来求学的,他都乐于结交,二位随我来就是了。”
李斯倒是热情,说完便大步流星在前面引路,韩非自觉言语不便,就不再说话,紧跟其后,徐福与赵正跟随。
走得百十来步,来到一处僻静的庄院门前,门头篆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忌酒府”。“
这三个字似乎是刻意彰显此处的庄严,让人看了不禁要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走,然而李斯一路大摇大摆推门就进,然后站在门槛旁对在府门外发愣的二人说:“二位愣着做甚?快快进来呀!”
徐福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鼎鼎有名的忌酒府这般容易就进来了,这实在是幸运。
忌酒府内的小院很是一般,其中没有太多值得观赏的东西,只是在小院中央有一个四角单檐的凉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品茶。
虽然只能看到老者的侧面,但想来这便是荀子无疑了,这般年岁,这般从容姿态,除了荀夫子,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