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直言道:“心中戾气过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赵正竟顽皮的做了个鬼脸说:“我也就说说而已,我家都已经落到那个奴仆手里了。”
说到此处,赵正长叹一口气,不过似乎并不气馁。
“额,对了兄长,我家里有块很大的美玉,你救了我一命,我得还你一点东西,改天我送给你!”
“好了,如果你再说下去,天就快亮了。”
徐福实在是听得有些不耐烦,他突然很后悔救了他,更加后悔与他同行。
徐福喜静,赵正确乎聒噪了些。
赵正撇撇嘴,眼珠子转悠了几下,觉得徐福说的没错,就立刻就闭嘴了,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这个驿站是不能久留的,那帮人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搬来援兵,那他和赵正哪都不用去了,于是徐福决定带着赵正连夜离开驿站。
去叫琳琅时琳琅正睡得香甜,听门外徐福轻声唤她,而且那声音轻声细语似是偷偷摸摸一般,心说这夜深人静的,莫非……她想着想着,心里竟然莫名有些羞臊。
开门之时琳琅还准备教训徐福一番,想来就来,何必这样扭捏呢?
琳琅自然不知还有其他人在,所以已未曾有所遮掩,只是披了件长袍,披散着头发,睁着朦胧的睡眼就开了门,一开门就像一座石像一般定住了。
“哇,兄长,你这屋子里竟然藏着一位天仙呐!”
赵正痴痴的望着琳琅惊叹道。
徐福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未曾发觉赵正是何时尾随他到这里的,竟然还让他看到琳琅这般模样。
最惊恐的便是琳琅,有声音传来,却不是徐福,她下意识收了收长袍,定睛一看,徐福身后还有一个面庞稚嫩的陌生少年,方才就是他在说话。
这少年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体的某一处,状若痴呆的笑着。
琳琅“砰”的一声迅速关上门,徐福只能再次敲门,这一次琳琅穿戴整齐开了门,表情也已经平静许多。
“这,这是?”
徐福连忙解释说:“我方才救下的一个少年,你快快收拾,此处不安全。”
这是齐国的官驿,如果此处不安全,哪里安全?琳琅一刹不明所以。
“我和徐福现在是兄弟!”
赵正似乎不满徐福方才的称谓,撇着嘴补充说。
“兄弟?”
琳琅一脸茫然的看着徐福,等待徐福给她一个解释,徐福摊开双手无奈一笑说:“是的,我才与这个少年结为了兄弟。”
琳琅觉得可笑又可气,但也无可奈何,徐福要走,那便走吧。
琳琅关了门去收拾行装,徐福小心告诫道:“莫要与别人说她是女儿家,知道吗?”
赵正见徐福神情严肃,心中还委屈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正与徐福琳琅三人同坐一架马车,一路走来赵正虽低着头一声不吭,但绝对不是在反思自己方才的冒失,他似乎另有忧虑。
倒也是闲来无事,徐福便问他,你在赵国,为何千里迢迢去临淄呢?”
“不瞒兄长,我是为了解决终身大事而来,那日只看得她回眸一笑,我便暗暗发誓,今生非她不娶,可是我知道家里一定会阻挠,所以偷偷遛了出来,只为再见她一眼,一定要带她回去。”
赵正提起这个女子时表情十分认真,倒是个痴情的少年,赵正的回答逗笑了琳琅。
徐福再没什么可问的,可赵正话匣子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一路上他几乎说完了自己的家族史,从他的父亲说到祖父,从他的祖父说到太祖父。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大概能说到三皇五帝去。
“你平日里也是这般多话吗?”
琳琅觉得这少年性格古怪,不过却是颇有意思,好奇问道。
赵正低头难得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平日里才不如何说话,兄弟姐妹不喜欢我,连母亲好像也不喜欢我,不过我父亲倒是很喜欢我,只可惜他已经去世了。”
小小年纪,身世竟也是令人叹息,徐福和琳琅都不由的对他生出一丝同情之心。
同情归同情,琳琅并不喜欢这个少年,总觉得他性情有些奇怪,而且一张嘴太能说,她不喜欢太啰嗦的男子,哪怕他还是一个少年。
如赵正所说,他家是赵国名门望族,而且持续数代了,前一任家主早逝,虽然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了嫡长子赵正,但是大权始终都掌握在大管家手里,管家大权在握,对年幼的家主压迫太甚,赵正其实是迫不得已离家出走,这倒是像他这般年纪干的出的事。
“唉,兄长,你知道我这个心上人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一跳。”
“哦?是哪家姑娘啊?”
徐福随着他说,觉得他说这么多,倘若不配合一下,实在于心不忍。
“她是齐国公主!我这次势在必得!”
赵正说的信誓旦旦,除了徐福之外最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