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里非常热闹，高朋满座。
可是莱特却没有觉得东西有多么好吃，甚至没有昨晚高架桥下流浪者集市买的甜甜鸡块好吃。
厨师似乎是亚裔，应该是为了迎合夜之城本地人的口味做出了不少改变。
总之都非常味道都非常奇怪，比如这个菜水煮肉片，和上辈子的菜名一模一样。
可是味道却是甜的发腻，还有点淡淡的苦味。
仔细一看。
好吧并不是莱特的错觉，这块合成肉背面有点被炸焦了。
莱特只是默默把这块肉丢进垃圾桶，并没有声张嚷嚷。
都是些挣扎生存的普通人，做点小本生意，没准哪天就被淘汰了。
没必要为难人家，生意这么忙人手不多，难免出错。
反正还能吃，就凑合了。
老维就着冰啤酒吃的大汗淋漓，桌上还有两个专门的下酒菜。
米丝蒂吃的非常开心，小嘴巴边上一圈油亮亮的。
莱特看到后抽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帮她擦拭干净。
“米丝蒂，女孩子吃东西要稍微优雅点，慢点吃不够让老维再点。”
“呜呜，知道了莱特哥哥。”
米丝蒂小嘴巴塞的鼓鼓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莱特，你真的很不同，没有荒野的粗狂感呢。”
“我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前段时间我认识了几个佣兵，其中司机法尔科的做派我还是很认同的。”
“他说，不管再怎么落魄，保持应有的体面，才是一个绅士的优雅。”
老维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说的确实没有错，看来曾经他也是那个阶层的人呢。”
老维灌了几口啤酒，将嘴里嚼烂的凉拌菜咽下去，继续说道。
“如果不学会礼仪，不增加知识，永远只是上层人士的泥腿子罢了。”
“说说你呗老维，我还挺好奇的，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植入体。”
说着说着，莱特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现在植入体越来越泛滥，一个有名的义体医生，却不肯接受植入体改造，想想都不太对。
…
老维顿了顿，放下了手上啤酒。
莱特成熟的思维，稳重的做派，让他不再只是把莱特当做一个孩子。
而是可以平辈交心的存在，加上老莱特这层关系，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你知道吗莱特，以前的我们为了提高哪怕一点点实力或者技能，那都得日复一日不停训练，用空闲时间吸收知识提高自己。”
“虽然获得辛苦，还是非常充实的。现在呢？”
“各种分离芯片，超梦。曾经需要天分努力缺一不可，才能提高一点点的体能，现在只需要花点钱做个手术就能拥有。”
“知识的获取方便快捷，却又非常艰难。所有的一切都和钱挂钩了，努力和天分早就像下水道的流浪汉，不值一提。”
或许是憋久了，老维源源不断吐槽着。
莱特也能够理解，自己的努力轻松被钱所否定，感到心灰意冷了吧。
和时代脱节了，老维决定放逐自己，这才窝在这个小角落安度余生。
“老维…，敬奋斗。”
这种事情莱特也早就体会过了，那种没日没夜提高自己，为了项目拼命优化代码。
最后却在资本和现实的打击下遍体鳞伤，本想着项目终于成功，可以上位更进一步的时候。
总部空降了一个老板亲戚后辈，连代码都认不出几个却坐上了项目经理的位置。
当莱特去理论的时候只得到一句话。
“不想干了你可以走，有的是人想干。”
自此以后莱特心灰意冷，能混一天是一天。
两个大小男人惺惺相惜，莱特难得主动倒了一杯难喝的啤酒，和老维碰杯。
“敬奋斗和汗水，小莱特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得了吧老维，我喜欢性感的女士，你不是我的菜。”
两人相视，哄堂大笑。
这一大两小的组合这会也吸引了店里其他人的注意力，老维示意不再打扰到其他人，这才转回头。
“话说老维，我头发还能长出来嘛？”
老维耸了耸肩膀，给了莱特一个不好的消息。
“很抱歉毛囊都已经给覆盖了，我想不出意外，它是不会自己主动长出来了。”
听到这里莱特整个人都不好了，顶着个大光头怎么做人，难道这就是变强的代价吗？
我变强了，但是我也秃了，怎么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程序员变强的代价就是秃头，没想到换了个世界还走上了老路。
“老维，你得帮我介绍个植发的地方，我还没有找女朋友就秃头，像什么样子。”
看着莱特紧张的样子，老维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