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哥忽然哈哈大笑,用力地拍了拍冯志祥的肩头。
“你呀,还真是个傻小子,不过你这小子我倒是挺喜欢。
哥,实话告诉你们,咱们这里是煤矿,咱们这里叫富贵煤矿。
大家来到这里就是当矿工的,你们也别担心,这里也管吃管住。一个月500块钱可是不少给。
只要大家好好干,一样能挣到钱。
一开始没告诉大家这是煤矿,这不是担心大家不乐意干。
反正你们也是要挣钱,在哪儿挣不是挣啊?”
冯志祥一听这话,心里真的咯噔一下,他在村儿里就听说过有一些地方会把年轻人招去挖煤当黑矿工。
不过那种话他们也没放在心里。
他觉得自己应该遇到的就是这种招黑工的。
“喜子哥,我不想当矿工这种活儿,你看我这小身板儿,又瘦又小,根本干不了。”
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脸上戴着眼镜儿,的确身子比较单薄。
“那可由不得你,但凡进了咱们这富贵矿,就得在这里好好的干。
不干到年底你们是离不开这里的,看到门口的大黑狗和那些保安了吧?
这些保安是干啥的?
就是负责看着你们,别想跑被抓住了的话不是打断你们的腿就是喂了狼狗,自己可是想清楚。
留在这里好好的挣钱,只要干到明年年底赶过年一定放你们回家,而且让你们每个人腰包满满的回家。”
喜子哥已经一改刚才和善的表情,整个人说话非常的狠厉,而且眼睛里露着凶光。
刚才一起相跟着,哭着喊着非要跟喜子哥一块儿走的那三个男青年,显然是有点儿腿脚功夫。
一听这话,三个人猛然冲向大门口想要打开门离开。
结果没成想十几个男人围了上去。
一顿拳打脚踢,三个人被打倒在地。
“你他娘的还想跑?”
“你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敢跟爷爷耍花招。”
“是不是以为我手里这棍子是吃素的?”
三个人躺在地上哀嚎。
看着雨点般的棍棒和拳脚落在他们的身上,很快三个人已经由最初的哀嚎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喜子哥看了看每个都面露惊惧的年轻人。
很满意起到了震慑作用。
“好了,好了。你们也都看到了,何必非要闹这一出呢?既然是出来打工,大家都是有一把子力气。好好干活儿,只要挣钱干到年底就放你们出去。”
“不就是一年嘛,一年很快的,何必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你看看他们三个被打成这个样子,最后疼的还不是他们自己。这一次呢只是小小警告。
下一次要是再被人发现有人想跑,那可就是打断腿。”
“我希望大家好好地干活,行了。带他们去咱们宿舍。”
喜子哥已经彻底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冯志祥沉默地不说话,跟在所有人的身后,朝着远处那些低矮的小房子走过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想要见识外面的世界,第一次见到的居然是这么阴暗的世界。
冯慧珍根本不知道自己四哥现在已经陷入了这样的恶劣环境里。
冯慧珍他们的火车很快就来到了县城。
江磊不下车,直接从这里转车回他们省城。
两人虽然依依不舍,可是必须分开。
冯慧珍拿着大包小包又回到了家。
刘翠花一直在盼着闺女,她知道闺女会回来,谁让二闺女和小闺女商量好了,过年之后要一起出门儿。
闺女还没进门,家里又出了大事儿,自家的小儿子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一开始大家谁都没注意,因为正好刚刚过完正月15。
正月十六还没有彻底过完节,这会儿正是灯会的时候。
人们串门子逛灯会看热闹那是常有的事情。
刘翠花也没当回事儿,可是一天没见儿子到了晚上还是没见人影。
这就不正常了,刘翠花急忙来到儿子的房间。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儿子的枕头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封信。
刘翠花磕磕绊绊地看下来,总体来说儿子离开的原因就是告诉她,他去南方打工挣钱。
让家里人不要担心,他挣了钱就会给家里写信。
等他有了落脚处,也会告诉家里人他在哪里。
刘翠花那个又急又气,这个孩子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儿,现在好端端的自己要去南方打工。
就说前两天儿子跟她商量这事儿,她就觉得这孩子有这个心思。
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已经打消了这孩子的心思,没成想这孩子可倒好来个先斩后奏。
可是无论又岂有急,也没办法把这事情告诉了老三。
冯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