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珍和江磊只能默默地走出站,这种事情他们能做的并不多。
“我给舅舅拍过电报,舅舅应该会来接我们。”
冯慧珍点点头,有人接还是不错的,他们俩大包小包拎的东西太多。
她可没有跟母亲说过年要回来,一方面要给一个惊喜,另外一方面不希望哥哥姐姐,母亲劳师动众,一家人全跑到火车站来接自己。
两人走出出站口,果然远远地看到有人举着个牌子在那里。
江磊笑着对冯慧珍说。
“这是我大表哥。”
还没等两个人加快脚步走过去,却看到刚才跟他们相距不远的那一对中年夫妇正拼命地挥手。
只见中年男子让孩子扶着自己爱人,快步跑了过去。
“小冯,是姑父让你来接我的吧?你看何必这么客气呢?这么多年没见,姑父还是这么讲究。”
举着牌子,正等着江磊的冯仲成看着眼前的男子,有点儿发懵。
“你是?”
中年男子一下子尴尬起来,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接自己的,看样子人家都根本不认识他。
“我是魏金虎,魏淑珍是我表姑。”
冯仲成恍然大悟,猛然想起来是自己亲妈有一个远房的亲戚。
虽然是按辈分来说叫表姑,实际上两家隔着好几服。
急忙笑了起来,“哦,原来你是金虎啊。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没给我打个电话,我都不知道。”
最尴尬的就是他今天只开了一辆吉普车过来,论亲疏远近,他可是专门来接江磊的。
他们家和江家来往得非常密切,尤其他们兄弟和江磊算是一块儿长大。
尤其后来江磊到厂里工作更是亲近几乎无话不谈。
现在没见到江磊,反而碰到了魏金虎。
这个魏金虎只能算是远方的亲戚,他根本只听其名,没见过这个人。
“我给姑父写了一封信,我还以为姑父知道我们来的时间。”
魏金虎脸上有点胀红。
感觉脸被生生的打了几巴掌一样,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得罪眼前的冯仲成。
他们这一次来是找姑姑姑父办事儿的。
谁能知道这才几年的时间,原本他们恨不得撇清关系的姑姑和姑父居然升迁。
他们得到消息,姑父马上就要调回省里,一旦回了省里职位绝对不低,听说是外贸局的局长。
而他就是外贸局下属一个小破单位里的主任。
这么多年一直在这个位子上,没能更进一步。
一方面是自己个人能力不行,另外一方面自然是缺少人脉。
他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出来。
姑父居然就是自己以后顶头的上司。
只要姑父说一句话,自己立马就能换个工作。
再也不用受别人的白眼。
认真地说,他和远方的姑姑,姑父已经有十几年没来往。甚至连书信都不来往。
现在自己这么死乞白咧地靠过来,难免会有一种阿谀奉承的嫌疑。
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自然只能为了前程搏一搏。
听说上面要任用年轻领导,他这个主任说不准,在这个位置上都保不住。
这也是这一次他多拖家带口,打着过年走亲戚的名义来找姑姑和姑父的重要原因。
“你看这事儿闹的是我的错。你这是来接人?”
魏金虎怎么会没眼色,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家应该是专门来接人。
能让自己这个表弟亲自来接的人,要么就是家里的亲戚,要么就是和姑姑,姑父关系密切的上级领导。
冯仲成只好笑着回答。
“来接我表弟和未来的表弟媳妇,他们今年回来过年。顺带着他们要回上京,我爸妈也说到时候和他们一块儿回上京去看看几位老人。
这都多少年没有回去过春节也算是一个机会。”
魏金虎的媳妇儿就是扭了腰的中年妇女,方怡狠狠地掐了一把女儿的胳膊。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扶我过去,没看见你爸正跟人家说话呢!记住了,见了人要叫人。”
小草疼得胳膊抖了抖,咬牙忍着。
她妈经常打她和姐姐,这还算是轻的。
小玉这会儿终于蹲在地上把弟弟放下来。
那个叫大宝的男孩儿跳下来之后还故意用脚从后面踢了姐姐一脚。
看着姐姐膝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得意地哈哈大笑。
“真好玩,真好玩!”
小玉因为没有防备,一下子磕在地上的坚硬石子儿让膝盖磕的生疼。
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可是知道不能哭,她越是哭,弟弟恐怕后面会越发的故意欺负自己。
冯慧珍实在看不过拎着皮箱来到小姑娘的身边,把她扶起身给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小丫头感激地说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