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改花已经分配到了农场。
本来她强烈要求分配到白家所在的农场,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批分过来的人并不多。
不是按照她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好在她看了一下她分配的农场,离白家一家人所在的农场还不算远。
她想着等抽时间一定得去白家见白家父母,这个是她重要博取自己地位的机会。
唯一遗憾的是她赖以仰仗的系统没有了。
可是系统有没有虽然她没了那些手段,但是起码既得利益已经保障。
只要白鹏举吃了豆包。
那些药对白鹏举有用,就会对白家的人有用。
现在她只能老老实实在农场里当一个她是勤奋的女知青。
这里环境的确是太苦了,比当初她去县城的时候苦得多,尤其是这个地窝子根本住不惯。
知青每个人每个月只能分到15斤玉米面。
听说这也是因为照顾他们知青,才特意多分给他们一些。
冯改花苦不堪言。
不光吃不饱肚子,每天参加的劳动体力消耗非常大。
跟当初第六生产队地里的工作比起来,在这里简直干的不是人干的活儿。
天不亮就要出发,脸上围着围巾都能感觉到尘土,沙子在嘴里打转。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让回去休息,只在地头上简单地吃两个自己带的干粮。
下午要一口气干到天黑,每天回去之后,冯改花都累得一头倒在炕上。
这种生活已经变成了单纯的两点一线。
更让冯改花生出她要早一点儿,跟着白家人一起回到上京的心思。
…………
白鹏举来到了生产队。
生产队的人员全部都集中在了大队部。
他们8000个矿工暂时先安排在每一个社员家中。
一个礼拜之后工地上的宿舍就建成了,到时候他们就能搬进工地里的宿舍。
到时候他们也要开始工作。
白鹏举早就打听清楚了,他来的这个地方就是大哥大嫂所在的地方。
目光打量着人群,终于在人群当中看到了大哥大嫂。
四目相对,彼此之间却不能说什么。
队长一个一个地念着名字安排。
白鹏举和另外两个矿工一起被安排到了白家。
白鹏飞默默地带着三个人扛着行李,拿着粮食,回到了地窝子。
看到这简陋的地方,另外两个矿工嘴角都抽了抽。
他们矿山上工作虽然辛苦,可是房子到底盖得还比这个强,起码还是砖房。
两个人看了看。
“三位同志,我们家住不下,你们三个人这样,我有两个儿子都在旁边的两个地窝子。你们一个人住一家,这样也能住得开。”
白鹏举看了看这里,“那我就住在这里,你们俩去其他两个地方吧。”
白鹏飞带着两个人拎着行李出去了,冯爱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鹏举,你怎么来了?”
“大嫂,我是来这边工作的。我给你们写的信你们收到了吗?”
白鹏举把自己的行李放下,望着大嫂满含热泪的样子。
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们已经七八年没有见过面。
大哥大嫂曾经是多么风流倜傥的人物,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大嫂苍老的和这里的所有家庭妇女没有任何区别。
裹着头巾,身上穿着打补丁的青布衣服。
脚上的布鞋,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皮肤黝黑,尤其是那双长满老茧的双手。
“你的信我们收到了,就是因为收到了你大哥才特别紧张,一听说生产队要安排矿工住到社员的家里。我们就想着最好能让你住过来。”
“鹏举,你也变了好多。”
冯爱华感叹道,这个弟弟在家里曾经多么意气风发。
那是多么阳光灿烂的一个青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
背也驼了,人更是黝黑得让人甚至辨认不出来这曾经是那个全家人宠爱的弟弟。
白鹏飞一进门,看到媳妇儿和弟弟在那里相对落泪的样子。急忙看了看外面。
“哭什么哭都别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哭的?”
“被人看到了不得。”
白鹏举到底是男人,立刻抹掉了眼泪。
看见大哥走上去,握紧大哥的手,两兄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白鹏飞只觉得鼻头酸酸的。
中午冯爱华特地做了玉米面的饼子。
他们粮食不够吃,难得吃一回干粮,今天是为了招待白鹏举,才特意做的干粮。
白鹏举把自己的粮食口袋递给他们。
“大嫂这几天吃粮食就吃我的,你放心吧,我在矿上口粮是管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