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云回家之后第一顿晚餐吃的非常“和谐”，夫妻俩算是正式重归于好了，而曹沐上缴了酒楼分红，更是让这个原本困窘落魄的家有了稳定的收入。
席间，程妙云听着曹沐说起天一阁如今是洛京城里“第一”酒楼，甚至还说明天要早些起来去自家酒楼喝早茶……
虽然她问及曹沐为什么会在内务府任职，得到的回答是“事关机密”就不便多问了。
但不管怎么说，曹渊现在有了差事，是实权在握的宰相，曹沐又在内卫府当差，曹家似乎又有了以前公公在世时的兴旺景象，程妙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可是，等席散了程妙云准备回房歇息，曹沐却说有大事要商量！
将下人都摒退了之后，曹沐让程大牛和林豹王五等人在堂外守着……
“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有谁胆敢偷听，直接给我砍了！”
听到曹沐这杀气腾腾的话，程妙云和曹渊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等他关上门回来，凑近了之后，小声问了个问题，却让程妙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呆，这女人家带什么香你都要问……是不是有心仪的小娘了？哪家的闺女，嫂子可以帮你参谋参谋，要是好……”
程妙云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大事，可没想到曹沐开口却问她带的是什么香……
“妙云！小声些……好好回答阿呆的话！”
曹渊却看着曹沐的脸色有些异样，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
自从曹沐“开窍”之后，所言所行多有特别之处，但每一件事都足以证明当年华阳真人留下的谶言如天机一般玄妙。
反正曹渊对弟弟的每一句话都会给予足够的重视，他现在既然这么问，必定是有用意的！
程妙云看着丈夫一脸严肃的样子，怔愣着小声回答道：“我那个……从小就体汗多，容嬷嬷给我弄来的秘方，帮我配好的香药，就放在这贴身的香囊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去从腋下掏出了两个香囊……
曹沐毫不避讳地从她手里拿过香囊凑到鼻前嗅了嗅！
看到他的动作，曹渊隐约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是什么？”
“这里面应该有许多种药物，但……有一味药是绝对不该出现的！”
曹沐之前和程妙云近距离接触小声说话的时候，就嗅到了一种特别的香气。
虽然他不敢肯定，但通过搜索引擎用“程妙云为何不能怀孕”的问题作为关键词，得到的答案是“麝香中毒”。
所以才有他如此郑重其事的秘密约谈。
此刻程妙云拿出了香囊后，曹沐非常肯定这香囊中的药物里，一定有麝香的成分！
曹沐的祖父是历史学家，家传的书籍中有一些古代宫斗使用“麝香”给竞争对手下药的记载。
正好他邻居家那位外科专家的夫人是学中医的，曹沐有一次曾经好奇地问过这个问题。
按照中医用药的经验，麝香会引起女性“宫平滑肌”兴奋，导致“宫肌收缩”，小蝌蚪着床受阻……自然是很难怀孕的！
而且经过动物试验证实，麝香一类芳香药可使动物的生殖机能发生变化，招致宫内出血，影响怀孕或形成死胎，导致流产等情况的发生。
听到曹沐说香囊中有“麝香”，程妙云和曹渊顿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程妙云想到十年前曾经怀孕但三个月就流产的经历，眼眶里盈盈泛起泪光！
曹渊则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老虔婆……我要杀了他！”
“大哥大嫂！少安毋躁……此时还缺乏实证！”
“怎么就没实证？这香囊不就是吗？”
曹渊的脸色阴沉着，不知道曹沐要什么实证。
看他们夫妇困惑的表情，曹沐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不是医生，首先要确认这里面确实有麝香的成分……大哥明日进宫去一趟太医院问问便知！但是即便能证实香囊中确实有麝香，她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毕竟药是药铺里配的，或许是药铺里的人无意中混入的呢？”
曹沐心思缜密，从嫌疑人的立场出发，接连提出了几种可能性。
听着他的话，甚至程妙云都有些迟疑，或许容嬷嬷真的是无心之失？
“凡事都要讲证据！大嫂先得问清楚这香药的方子到底有几味药是如何炮制的……你就这么说……”
曹沐给程妙云编了个理由，向容嬷嬷询问药方的详细内容。
随后又对曹渊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她真的是有意为之，那就必定有她做这件事的理由，必须搞清楚她的动机！大哥可以直接写信问老太爷，容嬷嬷到底是什么人，她的亲朋故旧和咱家有什么关系……但不要提到麝香的事，具体该怎么问，你得想好理由！”
容嬷嬷并不姓容，程妙云说她其实姓程，是程家的族亲，论辈份应该算是程妙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