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也没想到会再次“撞”见曹沐。
白天两人擦肩而过,曹沐虽然觉得眼熟,但并没有认出她来,可现在却是不同,两人迎面相遇,她身边又是灯火通明,这么近的距离曹沐怎么可能不认得他(她)?
“禀告公……”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在这儿又遇到曹兄!秦某之前隐瞒了身份,多有得罪,望曹兄海涵!”
那个死心眼的鹰骑,正要回萧瑶之前的问话,她没等“公主”两个字说出口,故作意外地笑着对曹沐打了个招呼。
“那个……秦……贤弟,你们这……搞这么大动静?是出什么事了吗?”
曹沐原本还在想这个女扮男装的秦安乐,怎么一转眼又成了内卫鹰骑,不是说去青州投亲靠友的吗?
不过,听她直言“隐瞒了身份”,之前的事就不好再提了,正好眼下被她的手下盘问,就随口问了一句。
萧瑶倒是没有对曹沐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道:“半个时辰之前,圣皇圣后移驾登船,就在那边道旁有刺客惊扰了圣驾,逃进这林子里来了……我们不得不盘查一下!”
解释了缘由之后,她又转头问了一声:“你们刚刚在此盘查,查到什么可疑之人了吗?”
“额……曹公子随行之人有个受了刀剑箭矢重伤的人,有些……可疑,所以多问了几句。”
那个死心眼的鹰骑校尉,听曹沐和萧瑶的对答,要是还搞不清状况,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作为内卫鹰骑他还是忠于职守的,如实禀报了对“王魁”的怀疑,包括他问曹沐的问题,以及曹沐的回答都源源本本的说了。
“他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意图行刺?真是猪脑子……下去!”
这回倒是萧瑶为“王魁”说了一句公道话,她这么说包括那个校尉在内的其他人也都认为合理。
反倒是曹沐听说有人意图行刺圣驾,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试探着问道:“怎么还出了刺客了?圣驾……还安好吧?”
“其实也不是……就是御车途经的时候,随行护卫听到林子里有动静,呼喝了一声,看到一个人影!”
萧瑶并不愿意多说什么,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曹兄这是要回京吗?怎么在此露宿?”
“这个……不是圣驾要在利津渡登船吗?民渡都停了,我也只能在这里等着,镇上客栈都满了只能将就着露宿几天。”
或许是对之前隐瞒身份有所歉疚,也想要找机会再问问曹沐,给突厥“挖坑”的话题,萧瑶沉吟了片刻说道:“龙船随行的副舟,应该还有空位……要不我给曹公子安排一下,就随圣驾一起返京如何?”
皇帝也要赶着回去过中秋,接下来还有件三年一度的大事——秋闱。
所以双圣封禅泰山之后,改走水路返回洛京,也是为了能节省些时间。
如果留在利津等恢复通航,至少还要再等三天,现在能和皇帝的龙舟一起启程,对曹沐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秦贤弟……能和圣驾同行,那可太好了。我们这十几个人还有行李,还能搭趟皇家顺风船。嘿嘿!船钱省不少呢!”
听到这话,萧瑶差点没背过气去……别人遇到这种好事,肯定第一个想到的是拜谢圣恩浩荡!
他想得却是能省船钱……这时不时发作的呆病,还真是奇葩啊!
安顿好曹沐一行人上了副舟,萧瑶又带人在龙舟附近巡视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座舱已是深夜三更了。
“渡口镇周围方圆五里都搜检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不过,在客栈中遇到淄博县的捕头,说是他们一路追赶一个杀人凶手到此……这是海捕文书!”
“刺客”惊扰圣驾可不是小事,内卫鹰骑和羽林、金吾两卫的官兵,连夜将利津渡口搜了个遍。
虽然没有找到那个“刺客”,但还是有些值得细究的线索呈报上来。
看到淄博县的海捕文书,萧瑶眉头一跳!
“杀人凶手……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案子?”
既然有捕快追捕凶手到这里,那个疑似的刺客也很可能就是躲避追捕的凶手。
只是,听说了淄博县的那个凶手所犯的案子,萧瑶的脸色却有些阴沉。
杀人凶手名叫孙奎,是段家庄的一名庄奴。
段家庄虽然对外宣称放良了“全部”庄奴,但其实还有一部分人,因为情况特殊并没有恢复自由。
孙奎是段家的庄奴,但他的妻子奴籍还在邹家。
以往类似这样分属两家的奴婢成婚,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按民间惯例,孙奎夫妇生的第一个男孩(或女儿),长大成年后应为邹家奴,届时其母的奴籍过户至段家“夫妻团圆”。
由于妻子目前还是邹家之奴,孙奎就不能放良,否则他就犯了“良贱通婚”之罪。
孙奎的岳父一家因“密谋逃亡”被重责,小舅子李小八在段府门前被砍了脑袋。
虽然邹叔乾因此遭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