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没想到。
不管这件事最后的走向如何,最起码许洪荒的态度转变了。
楚天娇还不知道许洪荒的个人魅力,已经足以参加市里的接待会,甚至能直接和夏忠诚这种级别的领导当面说话沟通的地步。
许洪荒聪明的地方在于,他只对事件本身,存在疑问。
不管有没有夏忠诚的提醒,许洪荒都不会干助纣为虐的事情,他有自己的底线,他不怕得罪人,更不怕牛天赐。
说句难听的,许洪荒的人生态度就是,用事实说话,摆出证据,一二三四五,不是谁弱谁有理,谁有钱,谁就能只手遮天。
牛天赐不是东西,但是不是真的干了欺负女生的事情,没有证据,谁也不能给牛天赐定罪。
但在今天之前,许洪荒的态度是有些灰色地带的,他只是不想介入太深,说不怕得罪人,心里是抵触的。
张自力什么人,他不熟悉,陆雪婵什么情况,他了解一些。
以目前的证据来说,张自力已经被石锤。
就算开除,就算移送有关部门,学校做的也没有问题。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可一夜之间的微妙变化,许洪荒脑子就像开窍了般,他忽然觉得就算是石锤,也不是没有翻案的可能。
整件事,实在有太多可以推敲的地方了。
监控的突然消失,陆雪婵的亲笔证据,舆论的发酵,都将张自力推向边缘,很快要出局。
至少在许洪荒的记忆里,他不记得张自力在整件事里,为自己辩解过什么。
几次询问张自力的笔录都提及到一点,他承认带陆雪婵出校过夜,但去的是楚晋升老师的家里,且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叫楚月然。
陆雪婵当晚,是和楚月然在一个房间睡的。
这件事他没有亲自问楚月然,笔录里也没有提及。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洪荒没有在整件事里,看见张自力为自己,为陆雪婵去努力过。
也许陆雪婵的背刺,让张自力伤心。
可他总应该为自己说两句话吧?
没有,事情发生的突然,但张自力就仿佛默认了般,不争取,不申诉,完全是躺平的状态。
他甚至在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学校和学生会的调查。
就像张自力这个人,从来不担心自己被开除,从来不在乎自己被抹黑,从来不关心他以后的出路。
这种事情一旦被定性,他再想洗白……
“谢谢许会长。”苏思辰抽了抽鼻子,她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机,故此,深鞠一躬。
“思辰,严重了。”许洪荒赶紧压压手:“咱们的目地不是帮谁不帮谁,而是要查明真相,我只是突然觉得整件事,尚有些模糊的地方,那咱就这样,宵仁你等我朋友电话,天娇和思辰放学后,跟我去见陆雪婵。”
“是。”
“是。”
“是。”
不大的会议室里,异口同声。
事情确定下来,大家各自分工。
许洪荒的意见是,尽最快速度,把事情弄清楚。
不管牛天赐,还是张自力,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江东省建筑大学,校领导班子。
今天也开了碰头会,何烈阳说学生会那边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要去核实,既然夏副市长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咱们也要加把劲,赶紧把事情搞清楚。
周高义点点头:“老何你别光对张自力使劲,我咋没见你过问牛天赐,他人呢?”
“人?”何烈阳愣了愣:“牛天赐人证物证都清清白白,我还能24小时跟着他不成,哎你别说,我咋好几天没看见牛天赐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高义敲了敲桌子:“行啦,大活人他也丢不了,老何你找牛天赐再过问过问,把资料整齐刷的,别让人挑出毛病。我跟你们通个气啊,夏副市长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而且这件事教育局也在给我们施压,尽快查明真相,都多少天了?”
众人面面相觑,点头答应着。
现在不管是教育局,就连主管教育的夏副市长都盯着这件事了。
学校这边的压力可想而知,只是面对如山铁证,很多人不知道,还有什么查下去的必要。
难道非要给牛天赐那种好孩子,拖下来不成?
实在不理解。
周高义duang的敲了桌子:“请注意态度,学校,教育局,市里的意见都是,查明真相,要经得起检验。现在这些证据就足够了吗,我看不够?为什么食堂打架时候的监控录像,就赶那么巧检修,我亲自过问过,监控三个月才替换一次,前九十天不缺,后九十天不少,就唯独那天的监控缺失了……我是傻子吗?”
“周副校长,您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有个女老师咳嗽两声,发言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