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丧服,搭在肩膀上,踉踉跄跄走到红灯笼下坐着。他斜脸痴痴看那尊立在桌间的桃花木偶,细细一想全身冒起鸡皮疙瘩,那常伴身侧的姑娘正好来收拾碗筷了。
真是越看越清楚,这根本就不是她!
木匠冲上前去,一把掀翻桌子,直撒酒气。
“你走!”
他吼完便朝屋里去了。
“啊,我能去哪里?”
那天晚上,木匠又感觉到桃花妖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背脊,接着飘来沁人心脾的香味。男人因后怕剧烈振颤着,深陷的眼睛里满是心酸的泪水,喉咙里发出阵阵呜鸣。
再下去又是肌肤之亲,她会趁机把这副身躯里的一切吸食干净,太可怕了。
再下去又是肌肤之亲,她会在水乳交融的时候把这副身躯里的一切吸食干净,太可怕了。
“山郎。”
“不准这么叫。”
感觉道她的手僵住了,木匠冷笑着转过身来,淡然道。
“离我远一点,妖怪。”
桃花妖看着那双绝望的眼睛,心口生疼,他知道了。
“啊,可是我爱你……我还能扮得更像她,山郎……”
木匠惊恐地坐起来,浑浑噩噩穿衣服要走,嘴里一直在胡言乱语。
桃花妖从最初的苦苦哀求到气急攻心,当爱人翻身下床就要彻底离开时,用一缕香魄紧紧勾住对方。
“啊,别走,我会慢慢对你好的。”
桃花妖把木匠绑在床上,每天早晚都会帮他擦拭身体,三餐亲自煮和喂。它在这屋里来回飘荡,有时累了就趴在奄奄一息的木匠身上,轻声密语。
这只妖怪一直在等着木匠的三个字。
直到立夏,蚊蝇涌动。
燥热的空气要把一切榨干。
木匠反剪着的手已经被绳索勒得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来,他两眼失神地看着上方,开裂的嘴唇嗫嚅着。
“我爱你。”
一直守在床边的桃花妖感动得泪眼朦胧,扑上去抱住情郎,从他的眼睛开始一路亲吻下去。
“啊,我更爱你。”
他笑得很开心。
有了桃花妖的滋润,木匠很快恢复生气。
那天水乳交融之后,男人请求对方解开绳索。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上山了,如果你愿意可以跟在旁边为树木打上红结做印记。我会重新绘制草图,你可以帮忙准备清茶或羹汤。我做工的时候,你就把边角料捡起来吧。”
桃花妖听着,赤裸的身体缠得更紧,听起来它终于取代她了。
“啊,我好幸福。”
于是芊芊玉手解开了紧扣的结。
得到释放的木匠哀叫了两声,缓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找回知觉,慢慢翻身下床去。他回望了床上的女人,面上假笑着,心里恶毒地想——“你和我,永远不可能。”
木匠走出门外。
桃花妖侧卧着,一脸痴情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男人抓起靠在门口的火钳,张大嘴巴后一把插进喉咙里。
只听嚓的一声响,铁条戳穿木匠的后脑勺,鲜血混着白浆汩汩往外冒。他摔落在地,马上断气,一双眼睛失了神。蝉儿惊叫唤,烈日晒得伤口触目惊心,浓烈的腥味泛起。
它就这么看着他,想起自己身为一棵树时是如何破土发芽,长出那娇羞的骨朵再绽放出芬芳的花。
“我叫香香。”
桃花妖喃喃道。
“啊。”
它呼吸吐纳了最后一口气,散成香魄附于桌台上早已落灰、残破不堪的木偶上,由内而外震碎了这人间之爱。
从此孤芳成了无形的魂,常伴在痴男怨女身边,以爱恨沁入彼此。
桃花妖的三重攻击,步步紧逼佘青青。
它先是摄取李太玄的杀意,让他与青蛇对立;再激发少年散发出独有的,能让佘青青痴迷的气息,影响她在战斗时的判断力和精准度;致命的一击就是在这过程中,渗透青蛇的身体,由内而外震碎她。
竹叶与花狂飞。
暴戾的少年刹那间穿行七步,一把扯过锋利的竹叶刀抵住佘青青的喉咙,他正要抽到之际确实眉心一热心头一绞。
李太玄恨的分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住了,静止不动与泪眼朦胧的佘青青对视,脑中闪过谈天说地的一幕幕。
“你小子看着有情有义,别伤了重要的人,痛苦一辈子。”
若安城内,一轮圆月下,孟阿然就站在中邪的李太玄面前。霸气的一挥手抵住他的胸口,屏息凝神之际吟诵起琢磨了一夜的韵语,现在倒是有了后半阙——
“月光一刹穿城过,春风倏忽伴桃香。他乡如若念故知,心驰之际神亦往。”
疾风起,字句悬起激发爱恨相通,对付那桃花妖!
“题名,《李太玄,你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