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小欢子在皇宫门口等候多时,急的团团转。他来回踱着,眼睛不时看向门前的那条路。
突然,一辆马车朝这边飞快驶来,停在了宫门口。
看清楚是容清王府的马车,小欢子快步上前:“王爷,您可算是来了!皇上可是等候多时了。”
谢云清马车上下来,正了正衣摆,语气淡淡:“公公带路吧。”
“王爷请跟我来。”
小欢子说罢,走在前面为谢云清带路,疾步朝着皇宫内院的方向走去。
谢云清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七绕八绕的走了近二十分钟,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承乾殿的门口。
“皇上,容清王带到。”小欢子站在门口通报。
“二弟,进来吧。”
谢云清推门而进,只见谢云乾正坐在主位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额头汗珠直冒,精神不佳。
贴身太监王德顺站在谢云乾的身边为他按摩,但似乎并不能缓解他痛苦。
细微的呻吟声从谢云乾的口中传出。
谢云清上前躬身叩拜:“臣弟谢云清给陛下请安。”
“免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谢云乾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看着他。
谢云清赶紧上前,一脸担忧:“陛下,这是头疾又发作了吗?”
“小顺子,下去吧,朕有话和二弟单独说。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王德顺收了手,恭敬道:“老奴遵旨。”
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守在了门口。
“陛下,你感觉如何?”
“不太好。今日早晨发作的厉害,疼的朕几乎昏厥。虽然朕密诏了孙御医过来诊断,也喝了药,但还是只能暂时缓解。”
谢云乾的语气中满是无奈,额头的汗珠不停的在冒。
他继续说:“这头疾跟着朕也好些年了,尽管孙御医一直为朕缓解痛苦,但都是治标不治本。继续拖下去,恐怕朕……”
谢云清从小陪伴着谢云乾长大,自然是知道这头疾发作起来有多厉害。他亲眼见到谢云乾当场痛的倒地的次数就不止一次。
只是这些年,就算是太医院院使、医术最高的孙德斌也对这个头疾是束手无策。
孙德斌试过很多种医治的办法,依旧是收效甚微。
谢云乾继位四年,才稍微稳定朝纲,正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万万不可因为头疾而半途而废。
谢云乾费力的靠着椅背,缓缓问道:“让你去给朕寻名医之事,有进展了吗?”
谢云清抱拳:“回禀陛下,臣弟派人遍寻名医,但都是些庸碌之辈,恐连孙御医的医术都比不得,不敢请入宫中让陛下失望。”
“哎,难道朕的宏图大志真的没机会施展了吗?”
谢云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遗憾。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只是还未施展抱负,甚为可惜。
谢云清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不过陛下不必失望,臣弟近日发现了一位神医,她的治病方法颇为奇特,说不定可以治好陛下的头疾。”
谢云乾闻言,双眼放光。
他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了谢云清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二弟所言非虚?”
谢云清现在还不敢肯定南宫珏的医术的深浅,不敢贸然带来见谢云乾。
他如实回答:“确有其人。只是臣弟还不敢确定,目前还在观察阶段。待过些日子,臣弟有把握了,再带来见陛下。希望陛下再忍耐些时日。”
谢云乾听闻有了希望,仿佛阴霾终有散尽的一天,顿时心情好了许多。
这么多年都等了过来,也不差这些日子了。
谢云乾心情大悦:“好,朕恭候佳音。”
说罢,拉着谢云清的手,一起坐了下来,冲着门口大喊:“把波斯进贡的夜明珠拿来。”
王顺德:“诺。”
然后差小欢子去库房取来了近日刚得来的宝物:夜明珠。
王顺德捧着精致的木盒子,推门而进,躬身送到陛下面前:“皇上,夜明珠在此。”
“打开。”
盒子打开,一颗白色鸡蛋大小的圆润珠子静静的躺在黑色的绒布上。
谢云乾指着夜明珠:“二弟,你觉得这颗珠子如何?”
谢云清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夜明珠。
但以前见到的夜明珠不过鸽子蛋大小,而鸡蛋这么大的夜明珠还是第一次见。
“稀世珍宝,世上罕见。”
“确实如此。”
谢云乾满意的笑了笑:“这颗夜明珠夜晚会发出耀眼的光芒,可以让整个房间亮如白昼。你为朕头疾之事劳心劳力,朕就把它赏赐给你了。”
谢云清站起身,微微躬身低头:“臣弟不敢。”
“二弟,这些年只有你是真心对朕的,朕心里清楚。一颗夜明珠而已,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