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纪,小鹰国一直流行一种超长耐力跑。1807年,耐力跑的参赛者亚伯拉罕·伍德公然宣称,大家只有使用鸦片酊,才能在24小时内保持清醒,不断奔跑。
1878年,英国耐力赛的夺冠成绩你知道是多少吗是520英里(相当于837公里)!冠军为此连续奔跑了138个小时!
你用脑子想想看,可能吗。
根据瞭望东方周刊一篇兴奋剂黑历史(2008年第34期)的记载,1904年,在美国圣路易斯举行的第三届奥运会的马拉松比赛上,美籍英国人托马斯·希克斯在比赛过程中,身后一直跟着一个拿着注射器的教练查尔斯·卢卡斯。每当希克斯跑不动的时候,卢卡斯就会在适当的时机给他注射一针“士的宁”(Schnine),外加一杯威士忌。“士的宁”也叫马钱子碱,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
不止是田径比赛。1930年,著名的环法自行车比赛的参赛手册上明确指出,组织方不负责各支车队的“药物”费用意思是药物是合法的,只是要你们自费。
如果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的话,人类的现代奥运会,其实很可能演变为四年一届的“兴奋剂成果博览会”。但是,事情发生了转变,原因是……出了人命。
1960年的罗马奥运会,丹麦自行车选手延森在比赛中猝死,尸检证明,他服用了苯丙胺、酒精和另一种扩张血管的药物。7年后,前奥运铜牌选手、自行车运动员辛普森,在环法比赛途中猝死,死时衣袋中还有未吃完的苯丙胺。人们忽然又回想起来,那个一边跑一边打针的马拉松冠军希克斯,在那届奥运会后,再也没有参加过大型比赛……
随着兴奋剂丑闻越来越多,人类认识到了兴奋剂的危害。
1968年的墨西哥奥运会,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反兴奋剂的检测出现了。
是的,一直到这里,道1968年,才开始有兴奋剂的检测。
在那一届的墨西哥奥运会上,瑞典现代五项选手利延沃尔成为奥运史上兴奋剂违禁第一人。
兴奋剂的类型大体上可以分为这么几种:
第一类可以概括为“不会累”,其实就是中枢神经兴奋剂,像咖啡因,可卡因,麻黄素这类,前面提到过的耐力跑服用的鸦片酊,也属于这类。这类兴奋剂,是最先能被检验出来的,也是最落后的一种。
第二类可以概括为“特有劲”,就是类固醇。其中比较有名的是睾酮。这类吃了之后肌肉力量明显增加,骨骼变粗壮,女性特征渐渐消失。在国内,俗称“大力补”。大家可以回忆一下,当年号称是一直服用“中华鳖精”的“马家军”就是国内典型。
注意一下,因为技术水平,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之前,类固醇药物也很难被检测出来。
第三类就更加高级,称为“ EPO”。是一种促红细胞生成素,原来用于治疗贫血。运动员吃了之后供氧能力增强。耐力等各方面能力提高。这类兴奋剂在历史上相当长时间根本无法检测出来。
第四类就是各种杂类了。比如2008年BJ奥运会,朝鲜男子射击选手金正洙获得了男子10米气手枪铜牌和50米手枪银牌,但赛后被剥夺了奖牌,因为他被查出服用了“兴奋剂”严格意义上,其实是“兴奋剂”的反义词:一种叫“心得安”的镇定剂。
第五类,是最新的高科技,也就是“未来兴奋剂”,是眼下手段检查不出来的兴奋剂。
虽然现在检查不出来,但是肯定已经有了,因为药物的发展永远比检查更快。
至于未来,也许还有更多。
毕竟眼下的分类就可以多达四五类。
不仅仅是田径界,1954年的男足世界杯决赛,当时堪称“梦之队”的匈牙利队在上半场开场8分钟就攻进西德队两球。然而,上半场0比2落后的西德队下半场判若两队,最终3比2逆转战胜匈牙利队,获得世界冠军。这场比赛被称为“伯尔尼奇迹”。
然而,到了2004年,德国媒体披露,1954年的世界杯决赛中场休息时间,西德队的每个队员都注射了一种中枢神经兴奋药物,以增加体力和爆发力。更让人感慨的是,2008年德国内政部科学局联合德国奥委会,委托柏林洪堡大学调查德国的禁药史,结果显示:前联邦德国为追求成绩,系统地组织运动员服用各类禁药,长达30多年。
“一个国家的科技实力,决定了这个国家运动员在奥运赛场上的表现。”
这奥运会正能量的话,现在看起来,总是多了一些别的意味。
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前,加拿大反滥用药物组织主席、类固醇专家鲍勃·戈德曼曾经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我有一种神奇的药物,它能使你们在五年之内,在包括奥运会在内的所有比赛中战无不胜。但是,请注意!你们吃了这种药,五年之后就会死去,你们愿意吃吗”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198个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运动员,而结果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