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君面色如常,冼老板笑着不说话,而左钧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有些发慌。
过了一会,先前没有开口的古琦轻轻咳嗽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到桌面上,面带不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严肃处理,还要怎么严肃处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为了阻挡被蛊惑的学生前往西北,一共400多公里路途中就设置了7道关卡。
当地的警署和军队盘查时只要觉得此人可疑,就立即扣押、关进劳动营,甚至枪决,或者强行送到位于兰城的特种警察训练班。
这些学生既没有情报基础,又没有投身军统的觉悟,训练出来如何能用,与其如此,不如放他们去,咱们也好安置些人手......”
“老古,你喝多了。”
左重澹澹说了一句,将古琦的话拦下,接着看向白问之:“你说的事我很清楚,青年人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我们必须要争取。
那个劳动营是胡长官所办,你是晓得的,胡长官跟戴局长关系匪浅,军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到了极限,总不能把学生都杀了。
所以就辛苦老白你了,尽量劝返这些学生,如果实在劝不住那就随他们去吧,现在人人都说西北是圣┴地,依我看不过如此。
比如咱们桌上这两位女士,就想着去看一看,那就让她们比一比双方嘛,难道我们果党还怕了异己份子不成,诸位觉得如何?”
你都这么问了,我们还能怎么说。
白问之、杨副处长连连点头,这他娘是政┴治正确,谁要敢说果党不如地┴下党,一个通谍的罪名是少不了的,这条红线不容触碰。
左重满意微笑,假意揉了揉额头开口:“好了,差多散了吧,老古、春阳、老白你们先出去等我,左钧,你和你的朋友留一留。”
“是。”
古琦和邬春阳起身回道,领着白问之、杨副处长、冼先生走出包间,包间里只剩下安静倒茶的何逸君与左钧三人。
“怎么,听了我们说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左重刚刚注意到弟弟似乎有话想说,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让其他人离开,这才问道。
左钧沉默了几秒,无奈的挠挠头:“兄长,政府不是应该善待学生吗,为什么要禁止他们前往西北,这好像跟先总┴统遗志不符。
还有,从那位白厅长的反应看,兄长你的权力很大,处在这个位置上,你是不是也要做身不由己的事情,就像拦┴截学生这件事。”
“哈哈哈哈。”
左重笑的很开心,算他没有白疼这个小子,对方并没有像影视剧里的那些“兄弟姐妹”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攻击自己的亲人。
大笑之后,他拿出配枪拍在桌上,意味深长道:“枪,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它对┴准谁,保护谁,取决于拿枪的人。
没有什么身不由己,重要的是你要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对国家、民族有没有益处,对,那就要坚持下去,纵然万夫所指。”
左钧、程丹莉、罗永英面露疑惑,以他们的人生经历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话,难道身不由己做下的错事就不算错事吗。
见他们还是不明白,左重从座位上起来招招手,示意三人跟自己走,出门后他叫上古琦以及白问之乘车前往了某个地方。
十多分钟后车队在一栋小楼前停下,小楼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春红楼,一派灯红酒绿的模样,左钧好奇地看了看,不知道左重是什么意思。
左重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对着走到车窗旁的白问之点点头,沉声说了一句:“老白,把春红楼给我封了。”说罢就闭上眼睛。
白问之屁颠颠跑走,没过一会乌拉乌拉的警笛长鸣,一辆辆警车飞驰而来,并在嘎吱的刹车声中停下,将春红楼堵得水泄不通。
大批穿着警┴服的黑皮跳下车,什么也不说便踹门进店,几个看场子的袍哥被一个个按倒在地,脑门抵着枪口,吓得浑身发抖。
虽然离的有一些距离,但在车上也能听到里面鸡飞狗跳的闹腾声,片刻后一群低着头的男女被铐成一长串走了出来。
前后不过十多分钟而已,方才还歌舞升坪,灯红酒绿的春红楼突然就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惹得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家技院,很多人反应他们强┴迫妇女,稍有不从就拳打脚踢,有数人被他们活活打死,只是警署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车上的左重缓缓开口道:“因为这里的老板是山城警察厅的一个副厅长,调查人员还没有出门,楼里的人就收到了消息。
对于其他人,查这件桉子千难万难,不过对我来说,有没有证据不重要,没有证据我照样办他,罪名就是勾结异己分子。
你说这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我想,起码在那些被他们欺辱的妇女眼里是的,是我将她们从万劫不复的火坑里救了出来。
如果我不是军统局副局长,能够做到这点吗,显然不能,以后你遇到所谓的身不由己,要学会借用这股力量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