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将文件弄的乱七八糟,还是缺乏锻炼啊。”
戴春峰转头看见左重显得十分开心,让他坐下后背着身问道:“刺杀案办得怎么如何了,我可是接到无数个电话,长官们都在催我。
每个人都让我将刺杀案内幕说清楚,这实在是强人所难嘛,没有确凿的证据,英国人那边必定不会承认,姓汪的那里也不会相信。”
老戴一边整理文件,一边介绍着目前的政治形势,虽然没有明说,但暗示尽快结案的意思非常明显,国府上下都在盯着这件案子。
此事不光是汪院长那派在施加压力,就连光头一派的官员,特别是当天受到惊吓的达官显贵们也到处煽风点火,让老戴给个说法。
左重正襟危坐,回答道:“学生过来就是向您汇报,经过这几天的详细调查,我们确定了刺杀案内应便是关东军情报部的南斗小组。”
具体负责配合的是礼堂会计室的闵苹,她在民国潜伏了多年,获取了众多绝密情报,例如何部长前往华北以及国府对西南的政策。
对方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选择反正,交待了很多重要情况,对破获案件起到了很大作用,并且帮助我们找到了南斗小组组长天府。
此人与我们交手数次,十分狡猾,跟下线接头和情报行动中很少出面,都是通过死信箱联络,隐藏的很深,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就在刚刚,我们找到了天府的掩护身份,他化名孔集在德国勃林格制药公司任职,情报科准备在今天晚上6时进行抓捕,请您批准。”
他把整个侦破过程大概介绍了一遍,并稍稍添了点油、加了点醋,如闵苹搞到的绝密情报并不多,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这事你决定就好,至于绝密情报?”
戴春峰立刻关上保险柜,随手打乱了旋钮密码,面色阴沉道:“赶紧给我说一说,那个闵苹在会计室工作,为什么能获得绝密情报。
难道她发展了鼹鼠,这种级别的战略情报,只有核心层才能掌握,万一让日本鼹鼠混到高层,后果就严重了,慎终,一定要慎重。”
左重理解老戴的担心,他看到译电时也有这种担心,幸好按照闵苹供述,她是靠地图的使用情况,从而分析出的这两条绝密情报。
他看了看大门的方向,小声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闵苹的投降是绝密,关系到抓捕天府,不得不小心,天知道有没有日谍在偷听。
戴春峰听完后叹了口气:“看看吧慎终,日本人的一个普通情报人员,就能从如此不起眼的线索分析出这么多事,让人不寒而栗啊。
而我们有多少特工可以做到这点,我看除了慎终你之外,整个特务处不会超过三两之数,你对各地和海外的情报站要多关心关心。
某些人觉得天高皇帝远,就光明正大的做起了生意,对于本职工作是能拖就拖,能躲就躲,再这个样子下去,我们是要吃大亏地。”
额,这好像是在说郑副处长。
特务处这位副处长自从去了北平后,就变得异常低调,可能是六国饭店那件事把他吓到了,便将心思放到了生意上,据说没少赚。
只是戴春峰为什么这么说,按说郑副处长这样,最开心的是他才对,老戴这个人爱权不爱钱,有一个爱钱的副处长符合他的利益。
左重装作疑惑问道:“老师,是不是郑副处长那边出了问题,不会吧,华北那边还有恭澍兄这位情报高手,事态应当不会失去控制。
从北平站情报组上报的情报看,他们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不但破坏了两个日本人在北平的谍报组织,还严厉制裁了一批汉奸。”
“哼,陈恭澍这个混蛋。”
戴春峰冷哼一声:“咱们这位郑副处长,生意做的大得很,他这个华北区负责人不光自己捞钱,更拉上了北平和津门站,岂有此理。
我已经让郑庭炳回来了,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我的特务处华北区就成了华北贸易公司了,走私军火、运输违禁品,他是在找死。”
说到这里,老戴砰砰砸起了身边的桌子,显然是气坏了,也是,陈恭澍是他极为看重的人才,竟然跟郑副处长沆瀣一气,可惜了。
左重仍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军官,仅仅两年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腐朽官僚,时也命也,希望对方顺利渡过此劫吧。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汇报完,再陪着老戴痛骂老郑也没意义,继续聊了一会之后,左重起身告辞,不管老郑回不回来,日谍还得抓。